与恐惧的双重漩涡。
“寒声,别担心,他们会考虑好下一步。”陶然从后面将手搭在寒声的肩膀上,安慰道。
话虽这样说,但此时他望着这扇巨大厚重的石门,心中同样充满了担忧。
“总算是结束了。”
谢川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收起了背后的光翼。
刚才他隐约听到了某样东西碎裂的声响,当时他的太阳穴便狠狠一跳,怀疑是自己的翼盾上面覆盖那一层真气壁出现了裂痕。
真气壁的裂痕可以通过补充法力来补全,但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只消喝一瓶蓝药的时间,飞箭就会在他的身上扎出好几个窟窿。
幸而箭雨的攻击在真气壁的裂痕进一步扩大之前就画上了句点,否则他肯定得跪在广白面前。
他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转过头的时候就对上广白一双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分明写着“你找死吗”四个大字。
“不、不好意思……”
谢川柏心虚地看着广白,战战兢兢地吐出了一句道歉。
就在这时,两人脚下的地面却突然剧烈震荡了一下,伴随着轰鸣声与碎裂声,地面骤然出现了数道裂痕,将隧道分割成将断未断的几节。
“地下面是空的!”
谢川柏惊呼一声,左脚踩着的那一块土地陷落了下去。
他身形一个不稳,险些要摔倒的时候,腰间突然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支撑住。
情急之下,广白将谢川柏一把扯到了自己的怀里面,下一秒整个空间便地动山摇起来,石壁顶上的石块与灰尘纷然落下。
两个人脚下猛然一空,紧接着,天塌地陷般的眩晕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伴随着一声巨响,地面塌陷了。
身体下坠的速度太快,连错愕与恐惧的时间都没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迎接两人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寒潭。
谢川柏跟广白先后落入水中,霎时间水花四溅。
这水冷得紧,像是刀片一般一寸寸割裂着水中的人的皮肤,寒意直直钻进骨子里面,就连广白也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他在水下面捻了一个手诀,咒术的光芒只在他的手心中闪烁了一瞬便熄灭了下去。
这潭水不仅寒冷刺骨,而且还带着一种封锁灵力的怪异力量。
广白在水下无法施放咒术,但好在还有余力活动身体。
谢川柏正在他五米开外的地方,如同沉重的石块一般向着水底沉下去。
广白奋力向着谢川柏游过去,用手臂架住他的脖子,然后带着他向上凫水,片刻后终于钻出了水面,岸就近在咫尺。
谢川柏冻得四肢僵硬,嘴唇发紫,双眼痛苦地紧闭着,浑身不住地颤抖。
“川柏?”
谢川柏没有作出回应,只是一味地发抖。
广白将手掌放在距离谢川柏的胸腔一寸远的地方,轻柔地推出一股气劲。
谢川柏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接着他便偏过头,“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潭水出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正在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
广白在体内运起温和的火系咒术,很快便蒸干了自己的衣服。他扶起谢川柏,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面,然后解开谢川柏外袍的带子,替他将湿透了的外袍脱下,只剩一件白色的xiè_yī。
单薄的xiè_yī被潭水浸透,谢川柏颀长的身材在xiè_yī下若隐若现。
他乌黑的发丝乖顺地贴在两颊,将他的脸色衬得愈加苍白。水珠从额角滚过,沿着下巴的线条滴进xiè_yī的领口里面。
柔软的眼睑沾了水之后显得滑腻,广白目光顿了顿,鬼使神差般地忍不住抬手去抚,谢川柏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那眼中一片水色溟濛,带着些茫然,又带着些惊惶,将周边环境扫过一遍之后,又缓缓闭上。
广白将谢川柏身上剩余的衣物尽数褪下,只留了一条亵裤。
谢川柏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因寒冷而蜷曲起来。
广白目光微敛,将谢川柏往自己的怀中一揽,用自己的体温替谢川柏驱散寒意。
谢川柏蜷缩在广白的怀里,一股暖意从他的脚趾开始攀升到小腿胫骨,很快又灌满他的四肢,爬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的面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阿扬……”
谢川柏迷迷糊糊地轻唤了一声,本能地往广白的怀里又钻了钻。
广白察觉到他正在主动索求温暖,于是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低下头蹭了蹭他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颊。
“真暖和……”谢川柏嗫嚅道。
广白看着怀里的人,不禁皱起了眉。
谢川柏被广白裹在怀里面焐了一会儿之后,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慢慢睁开眼睛,茫茫然盯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天顶,发了一会儿愣之后又看向广白那双形状狭长优美的凤眼,喃喃道:“阿白?”
广白从谢川柏的身后环住他的腰,柔声问道:“还冷不冷?”
谢川柏背上的肌肤紧贴着广白面料柔滑的袍子,意识到自己此时只穿了一条亵裤时,不禁抖了三抖。
听到广白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跟他说话,他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冷了。我衣服呢?”
广白右手向后一探,捞起了谢川柏那一堆刚刚被他蒸干的衣服,从里面挑出那一件xiè_yī,扔给了谢川柏。
谢川柏一把接住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