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氛围中,他的心却松了一松。
如果只有昭华跟长歌、长乐进来,那么要保全他们的性命,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的武力值说不定都比他高。
但现在那三个人显然处于要将他们几个杀之而后快的状态,待他们到达谢川柏一行人所处的位置时,等待双方的绝不会是一场心平气和的谈判,而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厮杀。
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这条隧道的尽头,此时除了进入这扇充满未知的石门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谢川柏抬手要去推那扇石门,陶然却按住了他的手臂。
“川柏,这扇门后面有强烈的黑暗气息。”
谢川柏刚想说话,广白却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前,背对着他说道:“到我身后去。”
“这门我来开。”谢川柏斩钉截铁道。
广白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谢川柏:“要是你在推门的瞬间触发了某个机关,在我们几个人受到攻击的时候,你有能力在突发情况之下冷静自处,同时顾全我们吗?”
“我……”谢川柏被他问得有些心虚。
“这不是决心和信心的问题。”广白的语调中没有轻蔑和讥诮,反倒像是在劝慰谢川柏,“这是实力问题。现在的你,还做不到。”
听广白把话说得这么直截了当,陶然跟寒声一同惴惴不安地看着谢川柏。
谢川柏愣了几秒钟后竟释然一笑:“等我成为高级玩家,这种事情你别再跟我抢。”
“随你便。”广白淡淡道。
“行了,这次耍帅的机会就让给你好了。”谢川柏耸了耸肩。
得到应允之后,广白转过头去,对着石门伸出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门背后的气息。
果真如陶然所说,这门背后的气息十分不祥,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在等待着他们。
他右手去推门,左手已经捻好了一个手诀。
谢川柏提剑在手,陶然举起了七星幡,寒声化指为剑,不管有没有用,通通做好战斗准备就是。
广白将右手手掌贴在石门上,接着一股刺骨的凉意便直直地钻入了他的手心,流窜进他的四肢百骸。
谢川柏察觉到他的异样,按捺不住要冲上前去。
“别过来。”
广白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立即出言制止。
谢川柏站在他的身后,上前去也不是,留在原地又不放心,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
广白一边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闭上双眼,运起体内的灵力护住自己的筋脉,与那一股寒气对抗。
他周身的空气因他灵力的释放而开始快速流动,银白色的长发在他的脑后飘扬起来。
片刻后,空气流速放缓,广白睁开眼睛,右手向前一推,接着岿然不动的石门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推开一条缝隙,门那一边浑浊的气息漏了几丝过来。
广白眉间的朱砂红得像一颗欲滴未滴的血珠。他运起捻好手诀的左手,一个紫色的咒术轰然击在门上,伴随着巨石在地面上缓慢挪动的声响,沉重的石门终于敞开。
石门的那一边又是一条不见尽头的隧道,虽然一眼望过去与他们身后的那条隧道并无多大区别,但那边的危险气息显然要更加浓重,一步踏进去,仿佛就进入了另一个时空,那其中的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
广白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三人,然后抬脚踏进了门那边的隧道。
“唰——”
他一只脚刚刚着地,空气中便传来数声破风的声响!
刹那间,幽深的隧道的两侧石壁上面射出纷然箭雨,每一支都带着森寒的锐气和凛冽的杀意,直直地朝着走进隧道的人疾射而来!
箭雨疾如流星,密如飞蝗,杀气腾腾地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在狭□□仄的隧道中织成一张令人眼花缭乱的箭网,将入内的人死死地捆缚起来。
广白祭出数道金色的符咒,几道如同利剑一般的雷电出现在了他的周身,在他十指的操控下快速变位,伴随着“叮叮叮”几声金属的脆响,将朝着他身上招呼的飞箭无一例外地击落下去,光如匹练,势若长虹,织成一道护体结界。
一番见招拆招,终是抵挡住了第一波箭雨的绝杀。
石壁内部响起齿轮运作的沉闷声响,凌厉的杀意在空气中缓缓酝酿。
几乎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第二波箭雨又接踵而至,比飞箭的数量第一波要更多,速度要更快,成千上百条影子在隧道中穿梭来去,快到肉眼无法看清。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广白:你不行。
谢川柏:我也是血气方刚真汉子一枚,怎么会不行=皿=
☆、地底寒潭
“你有能力在突发情况之下冷静自处,并且同时顾全我们吗?”
“这不是决心或者信心的问题。这是实力问题。”
“我去你妹的实力问题!”
当广白独自一人站立在隧道入口处竭力抵挡着箭雨的攻击,开始显露出疲态的时候,谢川柏终于站不住了。
即便他贸然冲上去会打乱广白反击的节奏,会让自己狼狈地陷入险境,会被广白责备,会受伤,那也无所谓,这一切都比不上将广白孤身置于飞箭的围攻中更令他感到不快。
怀揣着“我觉得我行,我特么就得上”的念头,谢川柏跨过了石门这一道分界线,同样走进了那一边的隧道里面。
“在那儿呆着别过来!”
他回头对着陶然跟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