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不同,让阿悦感到阵阵恶心。
他道:“翁主大概还不知罢。”
“不知什么?”阿悦飞快思考着,又后退一步。
听见她这轻软中犹带丝丝女孩儿稚气的声音,青年眸色更浑,“皇长孙——也就是魏昭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魏家人。”
他大喇喇说出这从父亲书房那儿偶然听到的一句话,“啧啧啧,连身世都不明,说不定只是个……”
“野种”二字轻不可闻,只有他自己听得清楚。
低低讥笑了声,此人继续道:“他如何配得上金尊玉贵的翁主。”
作为魏昭的同龄人,青年从在兖州时就常被魏昭压一头,无论做什么家中总有长辈对他说“你若是比得上魏家长孙三分就好了”、“多向魏家长孙学学”……
及至魏昭成为皇长孙,他就再也赶不上了。如今听到这种消息,怎能不叫他兴奋。
內侍已经挡在了最前面,莲女也察觉到了不对,低声道:“翁主,你先走罢,婢在这里拦着。此人极为放肆,还不知会做什么。”
阿悦轻嗯一声,谁也没料到在宫里还能遇见这样的人。看来下次即使在宫内行走,她也要多带几个人了。
瞄准一处矮地,阿悦已经暗暗绷紧,随时准备跑走。
眼见这人和他的随从越靠越近,莲女的斥声也越来越大,阿悦终于一拔腿,往这人臂下一钻,飞快向旁边跑去。
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身体柔弱有心疾,这人哪料得到她还能跑得像兔子一样快,不由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一扯嘴角,大步跨去——
“这是在做什么?”从天而降的一道声音让场中人动作齐齐一顿。
阿悦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栽进花丛,惊喜回望,果然是魏昭。
“阿兄!”
魏昭对她一笑,道:“不知为何,总觉得阿悦要来看我,便想着出来迎一迎,果然遇着了。”
他转向青年,“不知……徐四郎是在做甚么呢?”
有魏昭在,阿悦登时有了底气,蹬蹬几步小跑去,站在了魏昭身边,在这人狡辩前毫不客气地开口告状,“此人冒犯与我,莲女不过斥责他几句,他竟恼羞成怒想要动手。”
虽然这人恶心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但阿悦并不想明明白白把那种事道出,况且她一个小女孩儿也不该懂这些。
魏昭脸色微沉,“确有此事?”
徐四郎见了魏昭先是一慌,很快想到什么,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张口道:“翁主怎么这样伤我心,我不过是见翁主玉雪可爱想要亲近亲近,多说两句话,没想到却成了冒犯。”
即使在魏昭面前,他好像也不准备掩饰,再度朝阿悦看去。
这种一种男人几乎都懂的眼神,因磕了些药,甚至带着明晃晃的欲|望。
徐四郎偏爱未长成的小娘子,尤其是容貌出色者,阿悦恰好为其中佼佼,更别说她还出身极高、备受魏昭疼爱。
只要想到能将魏昭未来的妻子、他最疼爱的小表妹压在身下肆意妄为,徐四郎就感觉浑身都激动得发疼,一时间脑子热到连身在何处都不知了。
魏昭目色平静地看了会儿他,低头问阿悦,“他还说了甚么吗?”
阿悦下意识想摇头,可刚才的事莲女几人都看得清楚,一问就知,便含糊其辞地小声回,“还……乱七八糟说了些阿兄身世甚么的……”
“嗯,还有吗?”
“就这些,我们才碰见没多久呢。”阿悦道,“阿兄,他是什么人?和你有过甚么仇怨吗?而且他看起来不大正常,是不是吃了甚么药?”
魏昭漫不经心道:“徐户郎的第四子,至于仇怨,应当是手下败将罢,也许是因此记了仇。赢过的人太多,我也记不清了。”
阿悦一呆,谁说他谦虚来着?
户郎将徐真,广平侯府的又一爪牙,徐四郎是他的嫡次子。
徐真在赵婆子一事上出力也不少。
脑中转过这些信息,魏昭朝徐四郎走去。
徐四郎倒也硬气,站在那儿不闪不避,像是在表示“我看你能拿我怎么着”,口中同时道:“小翁主莫不是什么琉璃珍珠做的?连说句话都不行了?长孙殿下,就算您是皇长孙,可也不能这样随意罚人?总得说个二五六出来,您倒是说说,我这做错了了什么?好歹先安个罪名啊——”
说完竟还哈哈大笑起来。
魏昭看着他,“国丧期间不得饮酒,徐四郎是不是忘了?”
徐四郎一愣,恼怒道:“谁说我饮酒了!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明明只是食了一包寒食散。”
魏昭颔首,“原是用了禁|药。”
他让侍卫奉上长绳,边道:“徐户郎素来秉公奉礼,不想府上郎君却知法犯法,看来改日有必要传徐户郎一见。”
“少拿我父亲来压我!”徐四郎激动地想要伸手反抗,却被魏昭用绳子缚住了双手,绕了几圈。
“徐四郎,偷食禁|药,捆入大牢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