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气惨了,在屋子里来回转着圈子,目光血红“那个庆安呢?”
蓝茵抹了把泪水,“后来被赶来的王爷给骂了一顿,给扭送着出了府。王爷也很生气的,他没有动庆安公主,却把那个动手打人的嬷嬷给一脚踹了出去,估计肋骨都被踹断了吧。”蓝茵一方面解气,另一方面又畏惧李骁的脾气,刚才李骁那阵仗确实够吓人的,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担敢打我的奴才就是打我的脸。”说着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那嬷嬷被踹得倒飞了三五步,当场便晕过去了。
如情听得大为解气,虽然没能打在庆安公主身上,但也是极下她的面子了。可是,如情怒道:“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她不敢打庆安公主,但也要把她痛骂一顿才肯消气。
蓝茵声音低低地道:“是王爷不让奴婢告诉你的。说王妃累了,让您多睡会。”见如情仍是气得发狂的模样,又急急地解释,“王爷已让人拿了金创药给沉香香姐姐抹了,相信过上两日便会消肿了。”
如情磨了一会儿的牙,又问:“王爷呢?”该不会又让原侧妃叫去了吧?
蓝茵道:“好像是出府了。”
如情坐了下来,静了好一会,忽然起身,直直往沉香的屋子走去。
因为是大丫头,沉香和周妈妈等人也都住在隆仙居的偏屋里,隆仙居占地很广大,偏屋也有十余间,每个隆仙居的大丫头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在蓝茵的领路上,很快便来到沉香的房间。
正躺在床上的沉香一见如情进来,赶紧把脸捂住,如情却先一步抓过她的手,仔细观察,只见沉香白皙的双颊血紫一片,青痕交错的巴掌印看着触目揪心,如情一阵怒火翻腾,“你放心,这一笔账,我迟早会替你讨回来的。”
沉香含泪道:“王爷已惩治了那动手的婆子。王妃大可消消气。”
如情冷笑:“可是主谋却还没受到惩罚。”如情承认,她是个决对护短的,她自己身边的一草一木都是极爱护的,更别说身边的丫头了,动了她的人就是与她宣战,她一定要替沉香出这口恶气才成,否则,王府里的人还以为她好欺负呢。
这时候,又有人来报,“王妃,宋妈妈已让人抱了府里的人事册子来,请王妃过目。”
早上向婆母请安时,太妃便交了个不大不小的差事给她。
靖太王妃交给如情的差事便是让账房的去钱庄里支取些散钱回来,王府里的下人要打赏,庄户里的佃农管事们也要赏,明赏多少,暗给多少,也是自有章法的。再来,庄户上也陆陆续续送来好些**鸭鱼米皮货等一切年货,由前院的管事接待后,安置问题则由如情出面接待。
靖太王妃又把王府所有奴才登记册子及各司职务银钱册子都给了她,让她好好琢磨琢磨。
靖太王妃倒也不藏私,倒也让她先从管理仆妇学起,如情自是感激。
新官上任,她就算不烧三把火,也得自己索一番。
靖太王妃对如情这个媳妇还是不错的,差了宋江家的把王府奴才的登记册递与她后,又温和地笑道:“这过年本就事儿烦多,我原想着待过了年再迎娶你,可骁儿那孩子是个急子,死活要年前把喜事办了,为了凑备你和骁儿的婚事,阖府上下可累得不行。如今总算把喜事办了,可堆积的庶务却如山一般高,这阵子也没理个头绪。不过你嫁进来也刚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先前便听闻你在娘家也曾替嫂子理过事,对庶务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可王府毕竟不是一般等闲人家。这阖府上下上千人口,你一个新人估计也不着头绪,所以慢慢来,一个一个做,为今之计,先把府里各个管事透了才另行计议。”
靖太王妃的意思很简单,擒贼先擒王,诺大的王府,如果当主子一个一个管岂不累死,所以就先从各个管事的管起,管事的管理好了,底下人自然也就服贴了。
在婆母面前听了一会儿经,如情便深深佩服起来,太妃不愧为大企业超级管理者。
回去后,如情细看了府里的奴才登记册子,倒吸一口气,果然是家大业大呀,奴才就有一千二百余位,大小管事都有上百位,大管事二十六位,小管事也是数不清的,她身为王妃,也不可能与这些小管事们接触了,还是先与这些大管事们亲近亲近吧。
如情想自己从一个小公司的经理级的人物陡然接手了总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确实有些吃不消,为怕被底下人轻瞧,发了狠地研究这些下属们的身家背影,职务及格特征,与太妃的关系,及其子女在府里的盘枝错节的关系,越分析到最后,心中倒也明亮几分。
靖王府是老王爷这一代才成立的,所以还暂且没有什么历经几代的家生子奴才之类的,除了资格最老的宋江家的子女在府里任了较肥的差事外,其余媳妇婆子的基都还较浅,至少处置一个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僵硬局面。
理清了下人间的关系网后,如情心中有了数后,又责令几个陪嫁丫头死命背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