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于他人。)
这个洛绎在过去嗤之以鼻的名词,此时是他最好的诠释。他开始为白诩翊的每一次到来而欣喜,为白诩翊的每次离去而恐惧,越来越依赖白诩翊,越来越离不开白诩翊——这样下去,白诩翊可真就会成为他的神了。洛绎可悲地发现,只要白诩翊不小心将他遗忘在这里,他直到腐朽成枯骨也不会有人发现。
灯暧昧地燃着,烟雾袅娜,空气中一直以来都浮动着一股淡淡的味道,并不难闻,这缓慢散漫的一切都让洛绎觉得怠倦起来,视线中的那条红线逐渐扩散,模糊成一片,洛绎没有抗拒就让自己陷入沉睡,因为在这孤寂的日子中,排除寂寞的方法不是发呆便是沉睡了。
***
[脱衣服,上床。]
白诩翊没有抗拒,简直可以说得上温顺地照做。他拨开自己的银发,解开衣袍的带子,缓慢轻柔地将衣襟拉开,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部分地方带了点点的银辉。白色的衣袍从白诩翊的上身滑落,露出上半个身子的白诩翊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了,一黑一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洛绎,其意义不言而喻。
洛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底在抽搐。
[叫其他人。]尼玛哥才不想帮白蛇精脱衣服脱裤子附带抱蛇上床……
白诩翊歪着头看了洛绎一会儿,阴阴柔柔地笑起来,没有坚持。
[好。]
那笑容不知为何让洛绎感到一股冷意,洛绎看着白诩翊叫了一名侍从进来,那人殷勤仔细地服侍着白诩翊,虔诚地将白诩翊抱到了床上。
[把手上的皮剥了。]
在那名侍从离开之前,坐在床上的白诩翊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名侍从完全没有抗拒,而是一副理所当然地回应:[是。]
[眼睛也挖出来。]
[是。]
洛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变态的一幕发生在面前,他机械地转头,木着脸看向床上的那条白蛇——真的与一条蛇无差别,白诩翊光滑带着点银色鳞片的身子此时柔软无比地靠在床边,苍白得刺眼。
洛绎维持着面瘫呆滞地来到床边,整理着银针。虽然说其他国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更别说他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面瘫角色,但、但刚刚的那个简直不仅仅只用变态鬼畜来形容了吧?!
憋了一会儿,洛绎终于忍不住冷着脸嘲讽:[我是例外?]
白诩翊当然明白洛绎的挖苦:洛绎看了白诩翊也碰了白诩翊,不仅没被剥皮,也没被挖眼。
[不,]白诩翊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我很期待着我能站着将你的皮和眼睛讨过来的那一天。]
意思很明确了,白诩翊现在不动洛绎,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洛绎还有利用价值。说出这样的话的白诩翊,仿佛完全不在乎洛绎听到这一切的感受,根本没有自己的把柄在对方手中的自觉。
洛绎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那潜台词的样子,脸上最细微的皮肤都没动过,仅仅是毫不在意地、纯粹是回应般地[哦]了一声,好像白诩翊刚刚宣称今后要从他身上拿走的仅仅是一根头发似的。白诩翊看着这样的洛绎,似乎更加愉悦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洛绎的眼角,却被洛绎避开。
[先生,]白诩翊赤裸的身子在阴影中白得异样,带着一种阴魅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的眼睛么?]
洛绎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条魔魅的白蛇。
[因为我很想知道。]白诩翊轻飘飘地说,看着洛绎那双透着拒绝的冷漠双眼阴柔地笑了:[是不是只有将它从你身上取下,它才会‘看见’我?]
洛绎对此的表示是当即拂袖而去。
门开了合上,唯留一点金色在阴影中明灭。
时间就是这样在与变态的交锋中走过。洛绎待在国师府的时候勉强说得上是位上客,白诩翊自然安排了一位小厮来服侍洛绎。那位小厮很是乖巧听话,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讨喜的笑容。
洛绎相当满意这名小厮,整天宅在小院中的洛绎唯一与外头的联系就是那小厮。那名小厮的工作做得很好,即使整日对上洛绎的面瘫脸也毫无怨言,那乖巧的模样屡屡慰问了某骗子被白诩翊摧残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灵。
这就是传说中的治愈系!这个世界需要反差,所以白诩翊你还能更bt一点儿么……每次从白诩翊的房间解放出来的洛绎,看着眼前小厮可爱无比的小脸蛋,觉得身心都被洗涤了一遍。
然后直到有一天,洛绎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厮那白白净净的脸了。
洛绎想要去质问白诩翊,但是他发现他没有理由去质问对方——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可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渣人,一直专注于医药、甚至把所有人划分成“药材”的鬼医,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一个小厮的情况呢?如果真要是白诩翊将他的小厮弄走的,就绝不会让他找到。如果他贸贸然地闯过去质问,洛绎完全不怀疑,那名小厮绝对活不到明天。他现在与白诩翊陷入一种微妙的角力状态,白诩翊在不断地挑衅着他,像是发现最好玩的游戏一般试图让洛绎失态,他们维持着平和的假象,这种岌岌可危的状态像纸一样一吹就破。
洛绎只能继续宅在他的小院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白诩翊被洛绎的不闻不问取悦了,他邀请洛绎参观他的养殖室,然后被洛绎毫不留情地拒绝。白诩翊不在意被洛绎驳回的面子,他只是坐在轮椅上撑着脑袋想,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