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昭突然顿住,扭头凉薄的盯着谢长安,语气是与往常的淡漠平静截然相反的讥讽道:“时机,我还有余心来想时机么,呵十年之期还找不到蜀葵,谢安逸会死,他死了,往后,我就是一个人,你知道什么是一个人么……”
秦望昭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或是被唐施的鞭子不仅绞伤了他脖子,还勒坏了他脑子,又亦或,自己实在是沉默独行太久,逮个机会发泄罢了,不然怎么就被谢长安不咸不淡甚至是好意的几句话激怒,脾气都控制不住了。
他想,秦望昭,茹人饮水冷暖自知,真是可笑,你在指望什么……
谢长安一开始,被他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抖现激动刻薄吓的一愣,一个脚步没刹住,歪七扭八的踏出一步,一下站在了秦望昭前面,他干脆扭过身面对着秦望昭,认真的听他难得的情绪流露。他想,我知道的,遇到爹的时候,我不就是孤家寡人么。谢长安将两边嘴角咧到自己认为最和气的弧度,抬手使劲捏了捏秦望昭肩头,柔声说道:“谢安逸没了,韩舸不会独活,我也是孤家寡人,到时咱两做个伴寻个依仗,好度完此生。”
秦望昭一把挥开他,一大步迈出留个挺直的后背给谢长安,听他说道:“依仗你?算了罢!”
他语气声调平静如常,谢长安却不知怎的从中听出一股不一样的亲近来,好像刚刚这一茬后,他离秦望昭,近了不少似的。对于这个认知,他表示很受用,乐颠颠的追上去。
两人坐在东必居的老位子,早饭秦望昭倒是点的不多,蒸饺笼包小点米粥加咸菜一碟。谢长安夹了蒸饺塞进嘴巴,素白菜馅儿?他又夹个笼包,居然又是素的,抬头一看对面的秦望昭,一筷子一个,那叫一个专心。谢长安捏着筷子问道:“姓秦的,都是素的,你不觉得滋味儿寡淡么?”
“嫌弃?那就滚。”秦望昭头也不抬。
“你这小舅怎么当的,这么对你侄儿,我爹会伤心的……”
秦望昭皱起眉头,一个男人嘴碎成这样,不是欠揍么,直接抓起一包子戳过去,堵住他的嘴,便听见谢长安不满的惨叫,唔,你他娘的没洗手啊…
他低下头,突然就咧嘴浅笑了一下。
吃罢早饭两人沿着街道往回溜达,谢长安问道:“姓秦的,眼下咱俩被人扣了黑锅,是杀人嫌犯,那何先生说只…可以在宁古走动,你打算怎么办?求你了,千万别告诉我你准备偷溜,你好歹也是个前朝侯爷。”
秦望昭斜着嘴角嗤笑一声,冷言道:“溜?我可不溜,裴相如还没死,凶手必然还混在苗庄,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不是太可惜了么。”
谢长安扎到好戏堆里似的兴奋:“哦,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散步点谣言而已。”
谢长安几乎是惊奇的看了一眼秦望昭,没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他不怀好意的瞟秦望昭,装模作样的一拱手,憋笑着说道:“先前失敬了,啧啧姓秦的,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装的比谁都正派,肚子里的坏水倒不少。这,人会上钩么?”
“会,做贼的都心虚。”
“你要散步谣言,这神医起码得有吧。”
“有,唐施。”
“我想,你还得请个人帮忙。”谢长安笑着说道。
秦望昭惊讶的抬起头盯着谢长安,要不是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几乎就以为刚刚说话的人,是裴相如。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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