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双颊堆笑,一脸撒娇,“不累。”不过他还是依言躺了下来,枕在阿萨辛膝上,仰头盯着阿萨辛看,又伸手去戳他下巴。
阿萨辛低笑,轻刮牡丹的鼻尖,牡丹张了张嘴,作势要咬他。阿萨辛手指一弯躲过牡丹的白牙,而后又在他鼻上点了一下,牡丹再咬,还是没能咬到。几番下来牡丹急了,两手抓住阿萨辛的手腕,硬是在他手指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末了还得意朝他一挑眼。
阿萨辛见他眉眼飞扬,神态真真可爱的紧,满心里泛起疼爱之情,将他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二人闹了一会,赶车的教徒朝车内道:“教主,琴川到了。”牡丹探出车窗外看了看,前面不远便是城门,已经能看见城门上“琴川”二字。他们此番来江南游玩,过来长江第一站便是到琴川。
牡丹道:“琴川这名字很好听呢,听闻是因为城内有七条并列的河流穿城而过,看上去像古琴的七根弦,才因此得名的。”
阿萨辛点头,“这附近还有一座虞山,听闻景致也不错。”
说话间马车已进了城,一番安顿之后牡丹便拉着阿萨辛到街上闲逛。牡丹爱热闹,总往人多的地方去。走了一圈,二人来到一间茶馆前,见里头坐了不少人,当中站着一个说书先生。那说书先生看上去年逾五十,骨瘦嶙峋,声音却十分洪亮,直说得眉飞色舞,吐沫横飞。
牡丹觉得有趣,“大人,我们也进去听听吧。”
阿萨辛自然同意,二人交了茶钱,随意找了位子坐下,只可惜他们来的晚了,才听了几句,正是那最精彩的之处,说书老头却猛然一拍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正听得聚精会神,哪里肯依,纷纷起哄不让这老头走,说他故意吊人胃口,好骗下一次的茶钱。
其实说书的向来如此,不然靠什么混饭吃,这老头这么做无可厚非,怪只怪他口才太好故事讲得甚妙,今日停的地方又太关键,众人才不肯放他走。
老头也是倔强,硬是不肯多说一句,又不得脱身,想了想叹口气,“老朽自有老朽的规矩,再说下去是不可能。罢了,看着诸位如此捧场的份上,老朽给诸位讲一件江湖上的真事。”说罢他故意顿了顿,见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
说书老头一通胡吹乱侃之后,终于说到正题,“……那王照南称霸南疆,其真正身份,竟然是南诏王!”
“嗯?!”阿萨辛原本漫不经心,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猛然看向老头,老头毫无所觉,继续道:“诸位何曾听过屠龙大会,那便是南诏王一手策划,为的是将中原武林高手一网打尽……”
“大人,一个说书先生,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牡丹也是满心疑惑,压着声音朝阿萨辛询问。
阿萨辛摇头,拉着牡丹出了茶馆。
“派人去查一查,近日江湖上似乎有什么本座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回到客栈,阿萨辛朝牡丹吩咐。牡丹会意,自去安排。
过了□□日,阿萨辛已经离开琴川,探子回来复命时,他正和牡丹在苏州的小桥流水中,乘着一艘乌篷船,煮着一壶青梅酒。
原来消息是李复传出的,他自称查出了屠龙大会的幕后主使,便是如今的南诏王阁罗凤,并将这消息暗中告诉各大门派,与他们约定共同讨伐南诏,又让他们不要宣扬,以免南诏得知消息有所准备。因为各派刻意隐瞒,才让红衣教的探子多花了些功夫,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竟让一个说书先生听了去。
“此外还有传言。”船舱内,探子继续道。
阿萨辛挑眉,“什么传言?”
探子回答:“萧沙和山河社稷图,都在阁罗凤手中。”
阿萨辛一挥手,“知道了,退下吧。”
“李复……他怎么会牵扯进来。”牡丹觉得蹊跷,“南诏与朝廷还在打仗,且朝廷损失惨重,这种时候这种做法,倒像是颜宜语的作风。”
阿萨辛冷笑,“十有□□就是她。”
牡丹皱眉,“如此说来,李复也是凌枭阁的人?”
阿萨辛摇头,表示不确定,“李复在江湖上很有声望,但无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牡丹歪着脑袋继续思考,“他姓李,这是国姓,也有可能……他和李唐皇室有关联。此前颜宜语身份暴露,江湖百晓生的名号已经不好用了,所以她让李复出马,替她鼓动各门各派。哼,她贯会拿人当棋子的!”牡丹说着翻了翻眼,一脸不屑。
阿萨辛笑着揉了揉牡丹的脑袋,“此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将消息传给阁罗凤,其余的不必管它。”
牡丹掩嘴,给阿萨辛倒了杯刚煮好的梅子酒,“如此,阁罗凤又欠咱们一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一)李白的诗,《清平调·其一》。
☆、第七十五章
半个月后,杭州西湖,阿萨辛包了一条画舫。
牡丹正一手撑着脑袋,歪着身子看信,阿萨辛在一旁练字。
“大人,咱们的消息晚了一步。”牡丹的脸色说不上好坏,将手中的信函递给阿萨辛。阿萨辛微微疑惑,搁笔接过信函,只见上面写道:……及至教主消息传入,李复等已潜入南诏皇宫,阁罗凤仓促应对,力有不逮,损失颇重。谢渊与王遗风联手,萧沙被诛,阁罗凤受伤昏迷,其余南诏高手死伤近十人。……其后,中原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