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严机长也是苏教员的学生诶,我好荣幸啊!”
“嗯。”
一连两个单音节回答,严茗悦冷着那张性冷淡脸跨到左座坐下,系上安全带,漫不经心地翻着飞行资料,准备的差不多可以了等上客,她理都没理身后热情过头的女孩。
借着工作的专注,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傻丫头,可是那些画面和语句像乱码一样飘浮在她眼前,让她难以集中精神,胸口闷闷地疼。经历九死一生她都没有恐惧飞行,也依然热爱蓝天,但那个傻丫头却退缩了,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逃跑。
想尽办法都没能让余安染回来面对,她只能寄希望于乔羽涵的一些“套路”,必要的时候还麻烦了苏雅琳,这样窝囊的她,是第一次。如果这次用“损招”也不能把那丫头“骗”回来,她大概要好好反省自己,然后整理收拾情绪,考虑重新振作了…
中午飞机降落在g市,这里是余安染的家乡,当初她为了了解傻丫头,没少花心思,航线上飞到这里也有几次了,只是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让她情绪沉闷。短暂的停留时间很紧凑,她甚至没法走出这个机场,如果余安染回家了的话,会不会恰好她们处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匆匆吃了饭又得准备下一个航段飞回a市,严茗悦不知哪根筋抽风,在机场里买了些当地特产带上飞机,想着拿回去就算不吃,也好怀念怀念。
一切跟那丫头有关的东西,她都想要。
飞机停在远机位,旅客必须坐摆渡车才能过来登机,左右相隔一定距离,有两架其他航空公司的飞机也是如此,其中一架旁边正停着摆渡车,旅客们下来正排队。严茗悦在下面绕机检查,这个内陆城市大冬天气候湿冷,阴仄仄的寒风时不时侵袭而来,从衣服的各个角落钻进去,室外只有13c,她站在起落架轮子前冷的直哆嗦。
隔壁飞机上客秩序乱糟糟的,也就一百多人,却闹得像个小菜市场,严茗悦忍不住侧头瞥了眼,却冷不丁望见舷梯上一个莫名眼熟的背影。
那件衣服,那个包,头发的长度,都是如此熟悉,严茗悦睁大了眼睛分明看的清楚,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傻丫头,绝不会认错。
乱哄哄地排着队的旅客看起来都有几分急切,巴不得抢先上去,余安染接过检后的票一步步走上舷梯,曾经她作为民航人爬过无数次这梯子,而现在她是以一名乘客的身份登机。
不为别的事,只因公司迟迟不肯处理她的辞职申请,一些手续没有弄好,劫机事件的听证会下午就要举行,公司要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席,否则要赔什么钱之类的…
一听到赔钱她那根敏感神经就绷得笔直,百般不愿意下还是得去,或许这次回公司能彻底解决了自己离职的事呢。余安染爬上舷梯最高处准备进去,离机头处的驾驶舱很近,隔着窗户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似乎是长头发,她有一瞬的恍惚,怔愣在原地。
“堵这儿干嘛啊,让路让路。”后面上来的旅客满脸不耐烦。
“安安!”
舷梯下唤她名字的声音那么耳熟,余安染以为自己幻听了,想着这是别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失落地摇摇头,侧身进了舱门。
这大概是机场运营以来发生过的最乌龙的事件。身为机长的严茗悦,还穿着荧光背心正绕机检查,好好的突然跑到不远处别家的飞机边,伸长了脖子要登机,把舷梯上检票的妹子吓坏了。以为是自家飞行员,忙不迭让道,进了舱门被乘务员拦下来,这才通知对方机长,闹出了件乌龙。
最后严茗悦被请了下去,扯一套上错飞机的谎,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傻丫头上了别人家的飞机,自己却不甘而归。
透过窗户,卓依和一副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爬上别人飞机的客梯,又灰溜溜地下来,两人对视面面相觑,卓依打开窗户,冲她喊:“严机长,你上错飞机啦!我们在这里!”
“……”
这事儿够她和一副笑好久的。
可是严茗悦没有动,被“赶”下来也不死心,站在舷梯边冲上面张望,一个个窗户仔细搜寻着那个身影,全然当没听见卓依喊她的声音。两架飞机间隔了有一定距离,她多希望是自己眼神不好看错了人。
隐约可见窗户里有人影晃动,很难看清人的面孔,傻丫头以前和她说过,坐飞机最喜欢靠窗边,她从机身的一边绕到另一边,挨个窗户看过去,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她只是害怕,如果那个身影真是余安染的话,那么这架飞机将要去哪里,丫头又去那里做什么,会不会再难以找到。眼看别人最后一名旅客也登了机,严茗悦心里一着急,跑到机头前面一段距离,脱下荧光背心冲驾驶舱晃了几下,不一会儿,对方机长下来了。
同行见同行,男机长对她二次怪异的举动感到不解,站在舷梯最后一个台阶上,指着她,“诶,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有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走过来,警惕地看着小跑过来的严茗悦,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打扰了别人家航班运营的秩序,并没有很靠近,隔着离舷梯两三步的距离站定,“抱歉,打扰了,我是隔壁航空公司的机长,请问你们这趟航班飞往哪里?”
说着她一手拎起胸前的挂牌示意,一手指指不远处自个儿家的飞机。
“a市,怎么了?”男机长狐疑地看她一眼,稍稍放松了警惕。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