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殿下,你怎么了?”
楚晙沉声道:“走,现在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
她们一前一后踩着游廊上的雪前行,入夜的宅院只见到建筑的剪影,在夜晚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也蒙上了一层肃穆的寒色。进了浴房,水汽氤氲,清平只觉得肩上一沉,下意识就转身抱住她。楚晙头搁在她肩膀边,在察觉到她有反抗的意思之前就低声道:“别动,我身上有伤。”
清平僵硬着身子回抱住她,她说话的时候带起湿热的气流,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脖颈,如同一个极淡的吻。发丝被她的呼吸吹起,清平看着她修长的颈子,青色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她小心抱住楚晙,问道:“哪里?”
楚晙嘴角翘起,看着她雪白的耳廓磨了磨牙齿,甚至是想亲一亲那小巧的耳垂,但她向来是很有耐心的,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急迫越要从容稳重。
于是她这么回答:“脱了你就知道了。”
清平毫不迟疑,伸手就摸向她披风上的排扣,接着就是腰间的腰封,手在利落的腰线上抚过,继而抽出她的衣带,手探到更里面的地方去。
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她们脚边,最终楚晙被扒的只剩单衣,大片干涸的褐色顺着她的胸前延伸到后背,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清平眼皮一跳,手上不自觉放轻了力度,扶着她走到木桶前,道:“能自己进去吗?”
楚晙其实很想说不能的,但看见她紧抿的唇改变了注意,故作坚强道:“可以的。”
她自己翻进木桶里,泡在热水中心里舒服的叹了口气,解下湿了的单衣挂在桶边,脸在水汽中不甚分明,轻描淡写道:“你走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清平也明白这其实是个圈套,但身体反应却快思想一步,手已经为她卸头冠了,楚晙靠近桶壁,双手撑在边缘方便她拆头冠,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卸完头冠后清平放在一边,看见她肩膀绑着一圈圈布条,弯腰靠近了她一些问道:“沾水的话伤口不会有事吧?”
楚晙仰着唇,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头,锁骨的曲线流利优雅,透出一种成shú_nǚ人的韵味。她眉眼如画,在白雾中如同被晕开般有种难以言喻的风情,她道:“等下上了药就好。”
清平看她行事遮遮掩掩,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受伤这件事。她吞下说去请医师这句话,去取了皂荚豆粉,楚晙闭眼靠着,手臂摊开,见清平过来了又缩回水中,只露出肩膀来。
难道是不好意思了?清平狐疑地走过去,抓了把豆粉抹她头上,楚晙惊讶道:“你要干嘛?”
“洗澡啊。”她搓着她的头发,感觉发质偏硬,据说这种头发的人脾气不好。楚晙被她揉搓的很舒服,眯着眼睛感受她指尖按在头皮的力道,倏然睁开眼睛道:“你也给别人这么洗过澡?”
清平闻言点点头道:“孙郡长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又不愿在下人面前丢人,都是我帮她洗的。”
楚晙顶着一头被豆粉揉搓的十分可笑的发式转过身来,皱着眉道:“你也算是从五品,还是我府里出来的人,怎么能伺候人?”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上司。”清平认真的别起她的鬓发,将头发都捋到一起,而后从边上舀起一瓢水,按着她的头就这么浇了下去。
热水流过发间,楚晙闭上眼睛,等水流完才睁开。紧接着清平又舀了数瓢下来,她只得无奈的再度闭上眼睛,等她洗完才闷声道:“什么上司,朝中三品,还雇不起人伺候吗?”
清平无声的笑了笑,她初到安平郡的时候这个郡真的非常穷,从官府到百姓,大家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邻近战线,又是动荡不安的局势,有钱有本事的都举家迁走了,谁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哪怕是府尊想请个下人,也要仔细掂量着,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她和孙从善说起来也是共经患难的人了,熟悉的仿佛是一家人。她知晓孙从善派她来的目的,不过是想替她在旧主前争口气。先前总有传闻说她是在王府中犯事了被赶来云州的,孙从善与她是同仇敌忾,少不得为她澄清名誉。虽然传着传着就少了,也无人提起了,但始终是不痛快的事情。
清平没说话,楚晙嘶嘶吸了口气,忽然道:“痛。”
她用手扇开水雾,俯下身去看她,问道:“哪里痛,还是唤医师来看看吧?”
楚晙摇摇头,咬着嘴唇似乎要说什么,清平被她眼中隐隐的水光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靠过去瞧她的伤口。楚晙伸手挽住她的脖子,上半身借力探出水,迎面攥住了她的唇。
清平愕然怔住,唇齿触碰是柔软的触感,她面前的人如同今日那枝雪白的梅,是暗香浮动临水照影般的美丽,背部的线条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水珠顺着她的背脊滑落。清平在她漆黑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像是情难自已般,她宽大的袖子落在水中,手抚过她湿漉漉的长发,感受唇舌纠缠间源源不断的快感。
楚晙引着她慢慢跪坐在木桶边,她便成了占上风的那个,低头去吻她的唇,清平气息剧烈颤抖,感觉要被她给吞吃入腹了,连她手伸到自己衣服里都没发觉。楚晙脱这种朝服简直就是熟门熟路,手滑在她温暖的肌肤上,握着她胸前丰盈抚弄着。清平仰头喘了一口气,理智促使她想逃开,但身体却叫嚣着需求更多。
叩门的声音传到她耳边,她才猛然推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