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怕你自己,”他噘起嘴唇说。
“我是害怕。上帝给了我生命不是让我虚掷的,而按你的意愿去做,我想无异于自杀。
况且,我在决心离开英国之前,还要确实弄明白,留在这儿是不是比离开更有价值。”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解释也是徒劳的,在这一点上我长期忍受着痛苦的疑虑,不通过某种办法来解除疑团,我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我知道你的心向着哪里,依恋着什么。你所怀的兴趣是非法的,不神圣的。你早该将它抛弃了。这会儿你应当为提起它来而感到害臊。你是不是想着罗切斯特先生?”
确实如此,我默认了。
“你要去找罗切斯特先生吗?”
“我得弄清楚他怎么样了。”
“那么,”他说,“就让我在祷告中记住你,真诚地祈求上帝不让你真的成为弃儿。我想我已认为你是主的选民了。不过上帝的眼光跟人的不一样,他的才真正起作用。”
他打开了栅门,走了出去,溜达着行下峡谷,很快就不见了。
我再次进入客厅的时候,发觉黛安娜伫立窗边,看上去若有所思,她个子比我高得多。
她把手搭在我肩上,俯身端详起我的脸来。
“简,”她说,“现在你总是脸色苍白,焦躁不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告诉我,圣?约翰同你在闹什么别扭。我从这扇窗看了半个小时了。你得原谅我那么暗中监视你,但过了好久我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