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忆起从前的事,尤其是峨嵋山那会儿,可不知有多少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道:哼!
花无缺等了又等等到这一声,无奈地拿折扇敲敲额头。他认真道:荷露有难,我出手相助,如此而已。
对他来说是不得已的,对众人来说却是心神皆醉。夸他温文尔雅,夸他谦恭有礼,夸他风度翩翩,夸他好俊的剑法,夸他华贵的气质。
小鱼儿叹气:说你是个闷葫芦确实不假,况且那时的你刚从移花宫出来,没有情感,活生生一个木头人。
花无缺叹道:这话你跟我说过了。
小鱼儿呵斥道:我偏要说!若不是遇上我,你至今仍是那样,对谁都好,偏对谁都不喜欢,不知喜怒哀乐,不知失望悲伤,就算一个女人tuō_guāng衣服站到你跟前,你也觉得那是一块布,不会发生情欲。
花无缺的脸先是一黑,又是一红,不自然道:我那是
小鱼儿打断他道:是什么?又要说是你那大宫主二宫主教的吧?还不就是因为她们,结果你连骗人都不会!你看我,生长在恶人谷,满肚子坏水
咳咳咳。江白和叶池二人不知何时已止住了谈话,不由地望了过来。小鱼儿的说话声实在太大了,这话里的内容也愈发精彩,无法不倾注精力。
小鱼儿的话还没说完,心情差得很。花无缺默默补上一句道:所以我一直在看着你。
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情话,相反是一根筋的无法让人认同的表达方式,但小鱼儿听了,还是张着嘴巴呆了一呆,接着不自在地转动脖子,手指停在茶杯旁边一直敲。
花无缺含笑看过去,他躲闪视线,眨眨眼睛。
这边江白叶池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打哈哈道:那个,那个,江兄!近日恒水又有喜事,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小鱼儿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喜事?
江白笑道:那日一同饮酒的莫子岩,你可还记得?
小鱼儿与花无缺对视一眼,默契点头。小鱼儿想起的是踢那人石头摊子的一幕,花无缺想起的是那人被一位姑娘压在地上的一幕。
小鱼儿自我称赞道:那姑娘的衣服,是我扒的。
花无缺摇头叹道:还说,就不怕她随了你?
小鱼儿环起双手道:怕,相当怕,但我扮成了女人,她哪还敢来?所以我交给莫子岩了。
江白左右看看,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终于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他急忙道:对对,就是那位姑娘!
花无缺奇道:她怎么了?
江白道:你们大概想不到吧,他俩要成亲了!连黄道吉日都选好了!
小鱼儿霍地站起,惊讶出声道:这么快?
他转身,马上就要走。花无缺一个闪身反手拿扇骨挡住他,道:去哪。
小鱼儿憋了半晌,大声道:不行不行,我可是媒婆,要喜钱的!
江白连忙道:不是今天!
小鱼儿回到座位端起茶接着喝,还瞪了花无缺一眼。虽说平日里用武习惯性地找他,用脑自己解决,但久而久之花无缺看管得越来越严了,这让小鱼儿颇为不高兴。因为一开始,他是抱着把花无缺**成坏人的心思,可想了又想,他又觉得那样的花无缺不是花无缺了。
如此纠结了一段日子,他早就把这茬儿忘了,而最近,他的念想更是徘徊在百花宴那一幅画卷上。他百般安慰自己只是对头顶上锁链缠绕的那些酒坛有兴趣,决不是酒坛下亲吻的滋味。
想到这里,他舔了舔嘴角。
江白仍在锲而不舍道:莫公子家是名门正派,这回宴请的英雄豪杰一定不在少数,大家都在讨论这恒水镇又要热闹了,尤其是商贩,特别兴奋。
花无缺道: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不热闹过,先是抓周,再是镖局,接着是百花宴,好事坏事凑一起。
不得不说,花无缺无悔这一行。来这里主要目的就是找小鱼儿,而最大的收获当然也是小鱼儿。他突然想起苏樱说的话,苏樱当时道:莫要惯着小鱼儿,小心他吃了你。
他转过头,表情因为小鱼儿那个动作微微一怔,又回忆起那两片上下启合的唇瓣是如何慑人心魄,直令他心潮澎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情不自禁
两广武林人才辈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衣服花花绿绿却都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锦炮加身,看着让人新鲜。再也不是粗布麻衫,再也不是草鞋麻鞋,都是昂贵的靴子,裙摆绣有精致的花纹。
说完镖局说完赌场,便要说到莫家。莫家是名门正派,似乎人尽皆知,只因莫老头是校场的教官,一身好武艺,门下爱徒无数。老头年近七十,却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原本以为他生的儿子也是这般模样,却见骑在马上的那位斯斯文文,眉眼清澈。
沿路敲锣打鼓,花童抛洒花瓣。小鱼儿艰难地行走在拥挤的人群里,故意捏着嗓子哎哟一声,接着便是无尽的推推搡搡,如同白日里的麦浪,一波又一波。他赶紧趁此机会踩着一个人的脑袋落在另一处,悠然自得地翘首以盼。
花无缺何尝没看到?他站在对面,想笑又要板起脸,面无表情。他长身而立,俊逸非凡,惹来路人侧目观望。即使不用特意捣乱,以他为中心的地儿也自动让出了道。
小鱼儿老大不高兴。
昨夜回客栈他可没想太多,一直与江玉郎斗智斗法他早没了力气,只希望能睡个安稳觉。既然花无缺在身边,那便由他抱起,往房间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