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在做什么呢?”
却看见小鸟张了张嘴,似乎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去,一双小翅膀在前面鼓弄了半天,终于神神秘秘地转过身来。它正举着一个树叶子折成的小碗,里面还装着一汪清水。
“这是你做的?”男人有些惊讶。出门的时候他只带了一个竹筒作为水壶,给人喝水正好合适,然而对于小鸟来说,这竹筒子比它的个头还要高,喝起水来十分不便。
趁着空闲工夫,祁砚便自己动手,用树叶子折叠成了一个小碗,只有啤酒瓶盖那么大,却刚好够小鸟喝水。
“小机灵鬼。”司冬墨弹了弹它的尾羽,笑了一声。他起身拿过自己的包裹,正要从里面拿点干粮出来填肚子,忽然瞥见有只小东西从自己的侧后方闪过。
“咦,那是……”
他眯起眼睛,“是一只松鼠。”
祁砚也看到了,那松鼠体型比自己还要大一些,长着深色的绒毛,个头消瘦,却有一条蓬松的大尾巴。那只小松鼠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走着,然后在一堆零碎的落叶和石块当中找到了它要的松塔,两只爪子紧紧抱住,牙齿吭哧吭哧几下,终于把里面的松子剥出来吃掉,然后余下的空壳则丢在一边。
“咕叽咕。”
祁砚忽然灵机一动,他对着司冬墨挥挥翅膀,又指了指松鼠的背影。
“嗯?”
虽然不明白祁砚想要做什么,男人还是如同猎犬一般那只来不及逃走的小松鼠给牢牢地抓了起来。
松树吱吱尖叫着,大眼睛里发出惊恐的目光。司冬墨不紧不慢地把它捉到自己眼前,看着小松鼠吓得胡乱挥爪,他手里的力道放松了些。
“祁砚,你看,小松鼠我捉来了。”
“咕咕叽……”鸟儿顺着司冬墨的胳膊向上爬去,直到走到男人的手腕上。身子一蹲,对准小松鼠的后脑勺“笃笃笃”地啄了三下。
“吱……”小松鼠冷不防被啄了后脑勺,顿时傻呆呆地定在原地,两眼逐渐放空,一脸生无可恋。
小鸟从男人的胳膊上跳下来,冲他点点头。男人手一松,被他捉住的小松鼠立刻就像子弹一样飞射出去,嗖嗖几下子溜进林中跑远了。
“咕叽。”
男人看着小鸟在地上呼呼嘿嘿,伸翅膀、拉腿、扭屁股,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套热身健美操,然后迈着小步子,向着松树林中跑去。
“祁砚,你去哪儿?”
“咕咕叽……”
小鸟细细地叫了几声,很快也跑得没影了。司冬墨坐在原地喝了几口水,他不能贸然离开这里,因为乐家的父子三人都还在树上,他必须留守在原地帮忙照看着。
祁砚径自来到林间。他选了一棵没有被采摘过的松树,然后卯足了一口气,翅膀和脚爪扒住树干,向上快速地爬去,就像林中飞鼠一样灵活矫捷。
鸟儿身子小、腿也短,但在松鼠技能的辅助之下,攀爬起来竟然大气不喘,很快便向上爬行了好几十米。它不敢回头往下看,只能拼命往上蹿。
这棵松树不算太高。一路爬到顶之后,祁砚停下来,呼哧喘了几口气。视野里已经出现了他最想得到的东西——松塔。
松树摘松果时不会像人那样使用竹竿,而是先将它们敲落下去,再到地上去捡着吃。祁砚如今拥有了和松鼠一样的攀爬技能,他在大树的枝丫间快速地移动着,看到了松果便把它摘下来,再从树枝间扔下去。
技能习得!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祁砚没有在树顶上多作停留,他小心地爬下了树。从层层叠叠的针叶中钻出的时候,他正看到男人站在树下往上张望,脸上有些焦急。
“祁砚!你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一团火红从树叶间探头探脑地钻出来,男人舒了口气:“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快下来,可让我担心。”
“咕叽。”小鸟欢叫一声,从树上一跃而下。小小的身子像降落伞一样飘落在空中,精准地落入了男人的手心。
“嗯……看上去,你好像比之前长得大了点儿。”
不只是司冬墨这么想,祁砚自己也觉得自己的体型变大了一些。说不定再过些日子,自己就没法像现在这样稳稳当当地站在他的手心里了。这么想想,还觉得有些遗憾呢。
“这松塔,是你从树顶上打下来的吧?”
司冬墨指着地上散落的松塔,问道。
“咕叽。”鸟儿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就见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忽然开口道:“祁砚,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子,学会了松鼠的本事?”
哇,这都看得出来?
小鸟睁大了浅碧色的眼睛,但还是懵懵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男人轻轻一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阿进说过,灵兽往往都有着特别的本事。看来你的本事就是学会其它异兽的本领,对吧?昨晚上在下山坡之前,你吹出了火球,又吐出毒液,还能敲碎地面,这应该都不是你原有的本领。最起码我知道一个——那个透明的毒液,应该是从巨无贝那里学来的。”
祁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个司冬墨,看起来沉闷老实,但观察能力相当的敏锐。
“……所以,你刚才叫我捉住松鼠,也是为了学它摘松塔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