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琼一脸茫然,道:“有啊!平日好好的,今日却不知为何会这个样子。”
对呀,一开始我们两人在亭中已呆了许久,也不觉有何异状,只是在自己正
欲施展陆地腾飞术时,亭中的一切才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的!
我不禁抬头呆呆盯着天上的月亮,极力思索,朦胧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
像一团烟雾,凝固不成实块,思绪一触及,就散了开来,重又变得虚无飘渺,像
回忆一件早已遗忘的事。
忽然,我的心头一亮:刚才月儿一出,在水中的倒影恰好移到太极图势的阳
中有y的那一点,於是构成了完整的太极阵势!阵势一成,威力才开始发作!
这个园子的主人将水中亭子、曲栏布局成太极图形,平日没有异样,只在月
儿和太阳恰处在相应的位置,整个阵势便活了过来,也许等月儿的位置偏移,或
是改变阵势的布局,那股吸力便能解除?
我升起一线希望,问左小琼:“你是练剑的,可精通太极之道么?”师尊说
过,剑士中许多人都精通太极八卦,施展剑法时,脚踏的方位往往暗合太极八卦
的原理。
左小琼道:“我们练的是飞剑术,与真武道士练的太极剑全不相干。”
我叹了口气,我们神龙门精通五行术,对太极之道却也不了解多少,即使有
解救之法,我们都动弹不得,又能做些什么?
月儿悬挂高空,如一轮玉盘,愈来愈亮,发出惨白诡异的清光,无情地照着
大地。亭子中,我和左小琼像供在亭中的祭品,任天地间那神秘的力量将我们体
内微不足道的灵气汲取饮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死亡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忽听得“咔哒”的一声,东边似乎传来有人脚踏瓦片的声音。我
随声望去,
东边水岸空空荡荡,除了荒草乱石,什么也没有。却听得左小琼“咦”了一声,
南边高墙上飘进两道身影。
我和左小琼不约而同,大声叫唤。却见那两人充耳不闻,迳自往园中屋子掠
去。我和左小琼喉咙都喊哑了,他们也没半点反应,莫非他俩都是聋子不成?
却听见一年轻男子道:“吕师叔,这里便是当年王寂的居处么?”声音十分
清晰,如在耳侧,我吓了一跳,游目四顾,亭中除了左小琼并无他人。
接着另有一个y沉苍老的声音道:“不错!王寂居家修道数十年,忽然有一
日离家出走,传言他大道已成,再也无牵无挂了。”听口气像是刚才进园的两人
一问一答。可是他们俩离亭子既远,说话声跟他们所处的方位也不一致。
那年轻男子笑道:“王寂虽得大道,他的侄儿王洛却是个混帐,竟敢去勾结
魔教,这下子全家人都被他拖累,关进大牢啦。吕师叔,你说王寂既已得道,难
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么?那神仙高道做起来又有何意趣?”
那老者嘿嘿冷笑:“王洛一个浪荡公子,勾结魔教?哼,只怕还轮不到他。”
年轻男子奇道:“那却为何……?”
那老者冷声打断:“不须多问!”
随着两人语声不断传来,我顿时恍然:原来此刻园中以亭子为中心,周围一
切都被以漩涡状吸附过来,那两人离得虽远,吸力微小,但声音无形无质,却被
吸进了亭中。而我和左小琼的声音,被吸力留在亭中,传不出去。
过得一会,听得那年轻男子又道:“……要是能在此处找到王寂遗下的道经,
呈交给玄都观宋德方师伯,可就立了大功啦,到时吕师叔执掌道观,可要多多提
携师侄啊。”
那老者y沉的声音终於掩不住一丝得意:“呵呵,这个自然。余师侄,你入
道前是做生意的吧?到时观内的财粮就交由你掌管好了。”
那年轻男子喜道:“多谢师叔!”
那老者道:“先不忙谢,能不能找着经书还难说呢。不过,你若肯听我差遣,
将来我自会照顾你。你且说说,这次为何没跟云真师兄往小寒山搜寻《元棋经》?
却留下来跟我?”
我心头一震,这两人竟是与云真子一夥的全真妖道!当下更加留神听他们说
些什么。
那年轻道士似乎不大好意思,期期艾艾,道:“嗯——-这个——-不敢隐
瞒师叔,弟子半路出家,武功十分低微。故此——-,此外,我平日留神观察,
师叔您办事稳妥多智,少有不成的,跟着师叔,定能沾点功劳。”
那老道士“呵呵”一笑:“如今全真教内,除掌教李真人外,最具权势威望
者,莫过於玄都观宋德方师兄了,宋师兄秉承丘师祖遗旨,又得掌教全力支持,
网罗天下道书,筹集《玄都道藏》,现今随便奉上经书一卷,功劳都在其它之上,
故此全真上下,搜索经书的人手着实不少。那《元棋经》乃南宗海琼真人秘传,
天下闻名,岂能易得?但王寂弃家而去,不滞於物,留下些经书什么的就大有可
能了。嘿嘿,云真师兄舍易求难,当真不智!”
那年轻道士道:“师叔果然高见!今日傍晚时分,师父的凤尾鹰飞了回来,
却没带来任何消息,想来定是出师不利了。只是不知本教为何如此重视收藏这些
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