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柳执拉住柳搏的手,嗫嚅着,“要不放过她吧?”
“糊涂!她必死无疑,否则你我如何见家中长者?”柳搏推开柳执,奋力挥起大刀。
我默默无语,站在雪地上,望着马背上的柳搏与大刀。
“大哥!她乃你最疼爱的妹妹啊!”柳执奋力跳下马挡在了我面前。
“柳执!大哥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大哥,她即使千错万错,但一想到真要杀她,我……她从柳家得到了何物?又为我柳家做了何事?大哥,不如就当她不是你我的妹妹可好?反正她仅在柳家生活四年!”
“闪开!休要罗嗦!”柳搏跃起一脚踢开柳执,大刀向我劈来……
秋水一声惊呼,想要阻挡却已来不及。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也能看出来,柳搏的力量远比秋水与柳执要大很多……
“当啷!……嗡……”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柳搏的大刀齐根而断,手中只握着半截刀柄,而打断刀的却只是一块小小的冰块……
我仿佛又闻见了熟悉的冷冷的气息,心狂跳着环视四周,却发觉周围洁白一片,没有任何身影。
“何方高人?”柳搏朗声喝道,但周围一丝声音也没有。
“多谢这位高人!”秋水也高声呼喊。
柳搏等了半晌,默不作声地走到柳执的马旁,抽出柳执的大刀,一句话不说,只是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终于觉得,为了地位,哪怕是族中一点小小的声望,即使是亲妹妹,柳搏也可以牺牲……
刀再次举起,可是很不巧,未等刀举过头顶,再次听到“当啷!……嗡……”的响声,不用想,刀又断了。我茫然再次看向四周,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浓,虽然我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但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幻想。
“嗤——”又一团冰飞来,都没有看到来的方向,柳搏却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秋水飞跃出去追赶扔冰团的人。
“大哥!”柳执表情复杂地扑了上去,我也伸手试探柳搏的鼻息,一切正常,他只是被点中x道,沉沉睡去了。
“你走吧!以后莫要再见!”柳执没有回头,打落我的手冷冷说道。
“好!多保重!”我不能死,方才那个救我的高人冷冷的气息很像师兄,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师兄已不再冰冷,也不再有高深的武功。但是那冷冷的熟悉的气息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信念,我要活着,要活着救师兄。因为我此刻若死了,师兄便也等于活不成了。除非师兄自由了,我再死也不迟!
“小姐!”秋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她那沮丧的脸色就知道没有找到高人。
“莫再找了,高人救人不须言谢!”
秋水颔首微笑道:“那棵树上写着:‘路过此处,便见不平,举手相助,家务事本就难缠,但在下实见不得杀戮,若再举刀,休怪在下不留情面!’呵呵,这高人真风趣!”
我也不由得颔首微笑,这人虽然气息很像师兄,但风格却不像,师兄哪有这么罗嗦、幽默?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休再演戏,定是那j夫!哼!我柳家无能耐杀你,此后你也不得再回柳家。”柳执抱起柳搏上马,狠狠说道。他凶狠的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内容,我读得懂,他是怕我回去自投罗网。
我微笑着对柳执说:“是,如烟谨听二哥哥教诲!不过二哥哥在以后提到我师兄时还请客气些。我想当初能让哥哥欣喜若狂的承诺只怕不仅仅是能保柳府周全吧?当时哪个又能知道会有今日之祸?或许师兄除了承诺二哥哥要保柳府周全外,只怕也承诺了要二哥哥他日掌管柳府门户吧!如今如烟已替师兄做到,师兄已不算食言,对否?”
柳执尴尬地默默看我一眼,策马走向来路。大家都很了然……
秋水喃喃道:“幸亏有人相救,否则小姐若有闪失,奴婢也会以死谢主……”
我默默无语,与秋水再去看了看树上高人的留言,心中一下子变得很空,的确不是师兄,冷漠的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来,而且那笔迹也很是陌生。一个幻想的破灭就代表着一个失望的开始……我真傻,明知不是师兄还报什么希望呢?
秋水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幻想,只是默默牵来马,重新赶路。
此后的路似乎更加不好走,又走了半月到了代地北方一处荒僻的山群,春天也悄悄来临,我竟然走了整整一个冬天,可山上的风依然呼啸,却再也听不到百姓的哀鸣了。或许因为天气,一路上并未看到多少兵马,但不知道江东如今是什么样的光景了。我们在山群中迂回盘旋又走了半月,便看见远远的山巅有处山寨。西汉时期交通所限,边陲之地经常是荒芜人烟之处,往往会被山贼占据为山寨。这处山寨远看去与其他山寨并无甚区别。而西汉时人口稀少,自是可以保佑这样的山寨不被外人发现而逍遥地活着。
进了山寨并没有看到重兵把守,只有为数不多的壮汉把守着各个关卡。那些人一看到秋水,都亲热地打着招呼。秋水并没有向别人介绍我,我也就漠然地从一个个关卡走过。
马儿异常艰难地载着我们爬上山巅,这里关卡反倒少了起来,空旷的山寨上只能看到一个个房屋与一个个山d,也不知那些山d究竟有多深,不过看样子应住着不少人,可从外面看起来山寨里显得异常冷清,除了巡逻的哨兵几乎看不见任何人。秋水带着我直接驰到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