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世子文治武功盖世,选他才是国家之幸。”
裴少俊不客气道:“镇江王世子贤是贤,但只怕应付不了宫里那一位吧。莫非鲍首辅准备连任五朝元老?”
鲍文同顿时面红耳赤,恼得说不出话反驳。
在裴少俊异常坚决与强势的主导下,众臣子最后选定海世子为下一任帝君人选。
就在众臣请内阁三位元老拟旨时,裴少俊又道:“不忙,诸位不妨将凤后人选一并择定添在旨上吧。”
众人大惊,以一种惶中带恐的神情看找死的裴少俊。
裴少俊清清淡淡地笑道:“海世子妃容妇德有所亏损,难为天下女子德行表率,还请诸位早选定新凤后,以免到时候,难堪。”
纵使是标准太后党专跟海郦过不去的鲍文同,这时候,也闭嘴不语。
就冲着顾家琪那手腕那能耐那功劳,她当未来皇后谁也不敢放个p。裴少俊这反对的意见算不得j蛋里找骨头,但也算是存心找茬。
只有方云鹤,他接话问道:“那依裴次辅之意,这新后人选当是哪一位?”
“自然是海世子府谁有诞有子嗣,立谁为后。”裴少俊就跟刚才选定皇储人选一
样干脆利索,丝毫不掩饰他对顾家琪的反感。
当然,他这态度也暴露了他的支持者——海陵王。
裴少俊是海陵王打进魏朝的一枚棋子,在关键时刻,选择与海陵王府有直接关系的徐雅言,成为下一任景泰宫女主人。
众臣子含糊表态,支持者寥寥。
海郦两府的人都没有发话,因为司马昶与顾家琪都远在海林,不在京中。他们过早表态,只会打草惊蛇,让海陵王府削掉反对声音,控制住形势走向。
这些人暗地里传消息到南方:怎么个整法。
海郦两人还没做出反应,顾家齐先说话。在选帝后的当口,蛰伏经年的顾家军,一鼓作气拿下南昭,抓了南昭王妃,作为新帝登基的贡礼。
顾家齐这份军功大劳,及他手中的十八万边防重军,让朝臣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掂量自己的立场与抉择:选徐雅言,还是顾家琪?这是一个严肃到要人命的急切问题。
海陵王府那边见势不妙,立即拉出另一支人马,来跟顾家齐的征南军团相对。
它便是夏侯雍所率的宣同大军。
前面说到夏侯雍被顾家琪的小计谋所惑,误以为自己和顾家琪结下孽、种,为了能和顾家琪修成正果,这厮变节投靠东宫太子,想着借魏仁帝的手除掉海世子。
结果没成,他还差点弄丢兵权。
夏侯雍记住这次教训,回宣同后牢牢抓着军权,轻易不进京。
这次,他会来给海公公、徐雅言助阵,是因为海陵王的人告诉他一个秘密:“顾家琪”给他生的那个孽子,根本不是顾家琪亲生的,顾就是在戏弄他,利用他的军权开路,为她自己的丈夫谋取帝位铺路。
经过调查,夏侯雍发现这里面确实有问题,但他又不能相信顾家琪竟然会用这种办法,他要一个解释。却在这时候,南方传来顾家琪改变主意,愿意给司马昶生孩子的消息。
夏侯雍一怒之下,再次跟海陵王府合作,支持徐雅言为后,狠了心要顾家琪竹篮打水,白辛苦一场。
九十三回 秋风洛水泛清波 浪里淘金(一)
前回说到顾家琪得孕,她的兄长动用顾家力量魏仁帝遗腹子,成就其妹野心。
幼帝一死,举国大乱,魏国重要朝臣处决掉谋帝嫌疑犯,软禁李太后,稳定局势后,即抓紧时间商议,新帝人选。
消息传到海林,云淡风轻修身养性有两三年的顾家琪,猛然地扔了小圆扇,站起,神情大变。她的情绪这般剧烈起伏,惊得身边服侍的人都弄丢半条命。
“主子,您可悠着点儿。”冬虫夏草紧张地扶住她,想让她安神躺下。
顾家琪挥开她们,沉沉地思考一会儿,冷冷地吩咐道:“给我查,谁做的!”
四婢奇怪,珠玉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幼帝死,咱们爷有机会继位,这是多好的事,为何您这般生气?”
司马昶从外面走进来,挥退服侍的人,用了点力气,把人按回躺椅。
他道:“你就是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要是你早做防备,我用得着生气吗?还说什么凡事有你担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叫我怎么能放心?”顾家琪口气不太好地质问道,爆语连珠,“知不知道那班人有多凶残?只要一想到他们会对孩子下手,你叫我怎么躺得住,你到底怎么办事的?”
司马昶谨记孕妇脾气不太好的要点,不把这些放在心里,声音越发柔和地劝道:“你别急,我已经让人查了。先喝口果汁,消消火。”
顾家琪斜他一眼,因怀孕两百圆润的脸眼,这一嗔怪,端的是风情万种。
司马昶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顾家琪没兴趣地推开他,拿过玻璃杯,自己慢慢地品酌。
“照着你说的谱子,用香蕉、蜜桃、柿子混着榨的,好喝吗?”顾家琪不答。司马昶见她平静下来,坐她旁边倚着她低语道,“没查出那班人的底之前,我不会进京,也不会让你和孩子陷于危险之地。那个位置哪有你们重要。”
两人深深防备的那班人,即是渗透了皇家秘卫并几乎活埋了顾家琪的未知间谍们。
顾家琪自打逃离景帝陵寢,就一直对外称病养伤,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