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受不了酒鬼,可安然就是==
酒鬼出天才,这点也可以佐证。不过我还是不忘挤兑她,我说:janis joplin喝到27岁,唉,加油,你还有两年呢。
一般这个时候,她就会说:喝死算!怕他妈的谁啊!!!
崩溃……
认识安然的时间不长,但我们混的已经很熟了。熟到有事儿没事儿她就到我们家晃悠,熟到随意拿走我任何东西只留下借条,熟到对我的作品品头论足,熟到她忙的时候把小旭丢给我照顾==
有时候我越想越来气,这家伙忒嚣张了,完全把我当奴隶使唤!!该死的,还总叫我猴子……我问她,我难道长得像猴子?她说,不啊,怎么可能,猴子长不了你这么漂亮。我追问,那为啥叫我猴子。她说,印度的秃头艺人不是都耍猴子么?我这叫一个头大,我告诉她,人家耍蛇。你猜她说什么?差点儿没把我弄出神经病,她说:哎呀,许唯,原来你更喜欢我叫你小蛇啊?
就这么被她天天欺负着,可我还是特贱的愿意跟她在一起==
想了半天,对于我的这种离奇行为,我是这么解释的:搞不好我天生受虐狂……
mina从不会这么刺激我,所以我相信,我喜欢她绝对不是因为她们多少有点儿相像。而且,这种喜欢跟对mina的那种喜欢也是不同的,我想我可能完全把她当成男孩子了,她那种性子,绝对可以做很长时间的朋友。
说到朋友……我给唐若写了好几封mail,可没收到一封回信。我反省了那天我的失态,可怎么他却一点儿不在乎呢?他那么说我妈,我很难受,可还是愿意拉下脸来跟他示好,我总告诉自己,那是气话、气话……可,现在冷静的看来,那可能真的是他根深蒂固的看法。我想,他也许真的……看不起我。那,以前那些互相陪伴的日子难道是假的?以前一起打球,一起骑单车出去,一起听音乐,一起……全是假的?
“嘿!想什么呢?”后背猛的被拍了一下,我一惊。回头,小旭穿着长长的大花裙子手里拎着沉甸甸的化妆箱,正站在我身后。我想,她一定是刚下班然后匆匆赶过来的。
“拍东西呢。”我笑。
“我带了烤甜饼,你要不要吃?”她拉开椅子坐下,点上了烟。
我一直觉得安然和小旭是配套的,就好比吃豆浆要就着油条……
她们俩很多小动作特别的一致,比如抽烟的时候,她们都会神经质的不停的弹烟灰。当然,再相像,也总有不同的地方。
安然很少说起小旭的私事,可小旭比较三八,总会大谈特谈两人的罗曼史……
小旭说,安然是个很够意思、很靠得住的人。
从她的讲述中,我也了解到安然很多。她平时总是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笑,可,她也哭过。
她们俩挺波折的。
小旭的讲述总是带着某种强烈的画面感,就像看一部条理清晰的电影。从那些轻声细语中,我能看到两个女孩子从暧昧不明到日渐明朗,可还没享受到恬美的爱情,沟沟坎坎就来了。我看到安然抱着琴在小旭的窗台下唱歌给她听,我看到安然买了漂亮的花布笨手笨脚的给小旭缝裙子,我看到安然每天骑着单车去小旭家的门外等她……我还看到安然跟父母摊牌的时候,挨得那个响亮的巴掌,看到她半夜从院子的高墙往外翻,看到她走在午夜漆黑的街道边,蹲下来,默默的哭……太多太多了。
小旭说,安然为她放弃了很多,包括光明的前途,丰厚的物质生活,甚至……一些理想。
安然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从小受到父母的疼爱,从来都是一帆风顺。
而小旭不同,她从小跟乃乃相依为命,买个什么东西都要算计来算计去。
所以,当小旭失去最后的亲人以后,安然说,她会照顾她,疼爱她一辈子。可为此……与父母翻脸、失去所有经济来源,艺大中途辍学,所有生活的、社会的重担都压了过来。也想过要放弃,可最终,她们都发现,情感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无法分离。
听小旭说这些的时候,我想到两个人。一个是mina,我替她惋惜,她们没有坚持的,有人在坚持。然后是武晔。我从没听武晔说过他的家庭,而且大大小小的节,他也从未回过家。他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呢?看上去真的不错,知名学府的年轻教授,受人尊敬的师长,有着对音乐的理想,也在这条路上坚持不懈的走着,未曾气馁,即便有些小的波折,也能自在度过。那么更深一层的呢?我不知道,一无所知。会不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唉,你也喜欢拍v8?”小旭掐灭了烟,眼睛还在瞅着舞台,瞅着舞台中央那坚定的女子。
“拍着玩儿。”我放下了v8,拿了桌上的柠檬水。
“我们影楼那摄影师最近也玩儿这个。”小旭在一家规模挺大的影楼做化妆师。
“哈哈哈,是么。”我喝着水,看着拍摄的素材。最近,我真是很认真的对待我这首部记录片。ar是个很有意思的题材,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中国独立音乐的艰难状态:漂浮的、不确定的、摸索的、困惑的……
“唉,真是想不到,才排练了大半个月,就这么默契了。”
“啊,是啊,他们比较合拍吧。”我点了点头。武晔也说过,想不到跟安然的磨合这么顺利。
“对了,对了,差点儿忘了,”小旭忽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