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辈子没有过的感觉。
我想尽量不吵醒他拿开他的手,不知道他昨天是几点睡的,模糊的记得我睡的时候就已经四点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我……
我一碰,他动了动,竟然醒了。
一霎那,我觉得尴尬。
“手好点儿没有?”他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拿了床边的闹钟,“都十一点了?”
“……”我刚想说点儿什么,武晔却翻身起来了,“干了!我一点的课,忘了上闹钟了。”
他开了衣柜,拿衣服,很自然的就开始脱上衣,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脸烧得厉害,火辣辣的。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高挑,肌r紧实。
我直接别过了脸,点烟。
去他妈的,我这是怎么了?
“许唯?”
“嗯?”武晔叫我的时候我在发呆。
“你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那么红?”
我一听,感觉身子里有火在烧……
“抽疯你睡地板!潮气你以为闹着玩儿的啊?”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指尖还是凉凉的。
“哪儿那么娇气啊,深山老林我都随便睡。”我拉开了他的手,人缩回了被子里。
“那是因为你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家里不一样。”
“……”我咬着烟蒂,不说话。
“不怎么烧,你再睡一会儿,我回来给你换药。”
“武晔……你……”
“嗯?”他看着我,精致的五官优雅的展开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的话一问出来,武晔僵了一下,他看着我,笑了笑,“烟都灭了……”
“我……”g
刚想继续说下去,忽然,一阵琴声响起,很独特的女声唱起了歌谣,真的是歌谣,很老的那种乡村歌谣……
我跟武晔对视着,忽然想起了我屋里还一个姑娘呢==
那声音真是特别,澄澈但是不单,响亮但是不尖,时而婉转时而爆发。
“你主唱有了……”我瞪着大眼睛,说的一定特sb。
武晔直接就拉开了房间的门,出去了。
我也跳起来,稀里糊涂的穿衣服。
那女孩坐在地板上,丝毫不介意我们的闯入,还是自顾自的唱着。
曲毕,她抬眼看着我们俩,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估计她会问,你们俩谁啊,我在哪儿啊?可……
“秃子……猴子……”她真是一语惊人==然后是一阵疯笑……
我气得脸都拧了,猴子?
“猴子,我拿了你的烟,你不介意吧?”
“你……记得我?”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她昨儿明明喝得跟个王八蛋似的……
“能不记得么?”武晔斜了我一眼,“睡过的男人都不记得,那就邪了。”
“睡?睡谁?睡他?”姑娘指着我,笑得几乎抽搐了,“等他长出茹房我还能考虑考虑……”
崩溃!我顿时觉得脑子一蒙……又是个……l打头的==
我说我怎么愿意管她呢==该着了……
武晔看着我糟糕的脸色,忽然笑了,他的笑很明显——嘲笑……
他知道我扯谎了……
妈的,脸面都没了!
“我说,”武晔正要跟姑娘说话,我一把揪住了他,“课,课要晚了,”
“我去!”武晔掉头就往大门那儿走,“那……”
“知道,明晰,赶紧的吧你。”
我知道,他想问问这姑娘,有没有兴趣玩儿爵士布鲁斯==
真的,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默契?
未知。
(十二)摊牌
都说,人是具有两面性的。我觉得,搞音乐的人犹为如此。
武晔是个典型,安然也是。
很多时候,我从镜头里看他们,他们都是陌生的。
跟我生活在一起的武晔,总是很温和,很淡的感觉,可一旦出现在舞台上,就变了。很冷,而且浓烈,就好比把一团火球扔进水里,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呈现出一种瞬间的燃烧,用火燃烧水。
安然更是离奇,我的镜头里记录的她,总是抽烟的样子,絮絮叨叨的开场,莫名其妙的冷笑话,唱歌时习惯性的低头,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总能折s出一种特别的质感。
武晔曾经取笑过我,说我在大街上拉不来主唱。但事实证明——这是具有可c作性的。而且,我拉来的这个,绝对是个天才==安然写出来的歌词总像个故事,具有批判主义色彩,很深刻。然后,有时候我会觉得,她投胎的时候定然出了问题,男人的灵魂灌进了女人的身体==
跟安然相处,我找到了那时候跟mina相处的感觉,她们都率直,没有女人的小家子气,她们都豪爽,一口气能喝一桶酒,她们都热爱姑娘,比我一男人还热爱……最重要的是,她们有执着的东西,有创造力,知道自己属于什么。
与安然的巧遇,她现在每次喝大了都要说==并且台词万年不变:
“我觉得猴子具有那么点儿福星的效应。遇见他那天,我本来倒霉到姥姥家了:第三个乐队散伙儿,钱包失窃,打工的地方裁员,捎带脚儿怀疑小旭跑了……然后,遇见他就彻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凑上了武晔这天才;然后房东说要出国,放心将房子交给我,每月房租减免五百,算是看房子的报酬;再然后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二手唱片店打工,总能收到便宜难找的cd或是胶片。最重要的是小旭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