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等到吗?”
高汉对此表示极度怀疑,也极为担心金城的处境。高汉有在乱军之中保全自己的把握,可这娇柔的女子行吗?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吗?”金城好笑地问高汉,“我是大唐公主,不管谁当了吐蕃之王都得在明面上与大唐交好,我跟我那皇帝兄长的关系很不错哟。”
“呃……”高汉再次感到了自己政治智商的不足。
听张元方说过,唐玄宗确实很在意金城,为了金城甚至不惜割让九曲之地满足吐蕃以金城的名义提的要求。那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帝王,如果金城出事保不齐他会在一怒之下远征吐蕃。
空等不是高汉的性格,为了应变,高汉汇同公主的十几个贴身护卫打开了宫内的武械库,人人全副武装。就连一向狂野的狂飙也配上了鞍配,真真做到了人不解甲马不缷鞍的地步。
高汉知道这点准备在大军面前没什么大用,但不做是绝对不行的,高汉现在异常想念赤德祖赞那张长满大胡子的脸,“你媳妇快让人抢跑了,你可快点来啊。”
话说还不知道这边情况的赤德祖赞现在也是忙的不可开交。三十万大军行动不是儿戏,需要准备的太多了,尤其这回是打孙波。
孙波原来就是个大国,虽然这些年来在吐蕃的连拉带吓的政策下弱了很多,但其国内有民五十万,可战之兵十多万。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女王统治的时代了,族长是末-东庭,也就是止雅的父亲。这是个极其强势的人物,想要让他屈服可不容易。
眼看大军就要出发了,从前方传来的消息让赤德祖赞眼前一黑几乎一头栽下马去。
“五日前,孙波五十万众全部东进,孙波旧地人迹全无。据探,那囊拉吉已被联盟囚禁。”
没开打敌人就没了,赤德祖赞一拳落到空处气的牙根直痒痒。
“那囊部众呢?”春巴吉一瘸一拐地跑过来问来报信的人。
“现已经被没庐大相接管。”
春巴吉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好什么?你给我滚开。”赤德祖赞抡起马鞭狠狠抽了他一下,随后怒问斥候,“达玛尔,我问你,孙波人撤离你们通颊部落事先竟一无所知?那还要你们何用!”
通颊部落不是一个部落,而是吐蕃的斥候军,多用于巡逻、守卫等,达玛尔就是领军将领。
达玛尔苦笑道:“通颊部落里有三成孙波人,我派往孙波的巡哨、包括坐哨以及探查方式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听到我王起兵的消息后便把我派的人全部杀掉,然后跟随孙波大部一起跑了。臣发觉不妙再亲自去探,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不光臣这里这样,就是没庐大相那边也是如此。”
赤德祖赞无语了,通颊部落各个部落的人都有,成分复杂的很,难免会走漏消息。你要抄人家、人家能干?
而且别忘了东-则布和梅色这两个叛臣早就跑回孙波去了。他们心里有鬼自然会早作准备,赤德祖赞对此也心里有数,就是没料到他们会有这种魄力竟会舍弃祖地举族外迁。
看着一脸惭愧的达玛尔,赤德祖赞知道这事儿不怨他报的晚了,这里离孙波中间还隔着念青唐古拉山,他能在五天之内查明真相并且回报已经是拼了老命。
现在说啥也晚了,但大军整装待发,只能与没庐大相合兵一处跟联盟死磕。
然而没等土下令出发,赛朗骑马一脸凝重地跑了过来,在赤德祖赞的耳边低声报告:“金城赞蒙那边今天没传来驿报。”
赤德祖赞的手在刀把上攥了又攥,随后解下自己的佩刀递到赛朗手上,“命巴-赛朗为神武将军,着小金字由仓,领兵二十万前往多弥归于没庐大相帐下,一切听从没庐大相调度。”
此令一出四下皆惊,这可是临阵换将,而且换的还是汉家子,赞普怎么了?
“臣巴-赛朗领吾王命!”赛朗自然知道为何,当即下马领命。
一阵号角之后,大军乌泱泱地出发了。
赤德祖赞看了一会儿,转身命令道:“留下两万人留守甲玛,其他各部马上随我去札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