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止桑宫很热闹,何应虚一行来了,说是来拜见公主。高汉知道这一行人其实就是间谍,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汪子华也跟着来了。
高汉把汪子华单独拉到外面问话:“你怎么来了?”
“耶?你是谁?”汪子华迷糊地看着高汉。
高汉无奈,易容术没骗过老夫子倒骗到了这个家伙,“我是高汉,现在叫格桑。”
“这个乱呐。”汪子华围着高汉转圈瞅着,啧啧称奇,“没人跟你说过你的手跟你的脸色不太配吗?”
高汉脑袋嗡地一下大了,细节决定成败,自己太粗心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想到问题出在这里。以前是扮青年人,还可以,现在是中年粗汉子,谁见过粗汉子的手跟坐办公室的白领似的?恐怕整个止桑宫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
“算了,暴露就暴露吧,反正也呆不多久了,等女王一来我立刻就领她走人。”高汉自我安慰了一下,随后问汪子华,“你怎么没跟苯教一起去往象雄?我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你真把我当孩子王了?哥们儿一大活人,怎么就不能趁风华正茂的时候到处溜达溜达呢?就知道关心你那些孩子,怎么就不问问哥们来找你干嘛来了?”
看着一古人在自己面前半生不熟地耍京片子,高汉哭笑不得地赞了两字:嘚瑟!
“你干嘛来了?”
“替你那小情人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汪子华把“情人”两字咬的极重。
高汉有些晕,“我还有小情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哎,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浪费人家石雅一片心意喽。”
高汉好象闻到了一股山西老醋的味道,“少整那些没用的,孩子们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一个不少,这会儿可能都在象雄上课呢。话说你那小情人是哪的,长的娇艳,学问也不小啊。”
“怎么着,有想法?”
“有,就怕你不乐意。”
“嗯,你说对了,我肯定不乐意。”
“……”
“那个乞力徐呢?”
提到此人汪子华颇为惊讶地对高汉说道:“真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竟然把所有家产都卖掉了,带着一大群人给孩子们做护卫,跟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兄弟。”高汉擦了擦眼睛,风大有点湿。
“切。”汪子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我还是你兄弟呢。”
“你没跟他一样,所以你是我普通兄弟,他是我亲兄弟。”
高汉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脑海中浮现出老大和乞力徐的两张面孔,慢慢地重合到了一起,以前的老大就是这样倾其所有地帮助自己的。
汪子华急了,以他的个性难得找到高汉这么一个能说说知心话的朋友,高汉对他与对别人有差别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我一无所有怎么和他一样?”
“那就卖身吧。”
“你还好男风!?”汪子华吓得一下窜出老远。
“就你?跟小鸡崽儿似的,谁会要你?”
玩笑过后,高汉正色地问他:“何道长他们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就那些谁想占谁便宜的破事呗。”
“那你怎么看?”
汪子华脸色一整,“在雪域走了一圈才确让雪域人确实源于羌种,用我那便宜师傅的话说与汉地本是一脉异流。既然如此,雪域与大唐之间就是兄弟之争,所以不管大唐也好吐蕃也罢都必须迅速、彻底结束这种打来打去的日子,让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否则极易容两败俱伤。”
高汉诧异道:“你真这么想?”
“然也。我那师傅说过,轩辕传承以和为贵,包容万象。夷行华者可为华,华逆华者便为夷,天下一家、万邦平和才是正道。”
“……”
这回论到高汉瞠目结舌了,对未曾谋面的无名老人相当崇拜。这胸怀也太大了点,这是要一统东方世界的架门啊,他老人家有什么能力想要做到这点呢?
“能力?我师傅就教给我两个字:教化。这不先教了我和李唐两个徒弟了吗?”
“噗——”高汉一口酥油茶都喷了,“闹了半天是指着你们俩个啊!那不指黄瓜架上了?”
“黄瓜是什么瓜?能吃吗?”
“呃,就是个比喻、打比方懂不懂?就是没指望了的意思。”
汪子华闻言大怒:“你敢小瞧我和李唐!?我那师傅再不济眼光总是有的,找了一辈子就收了我们两个徒弟,你当他的学问是谁想学就学的吗?那是轩辕传承知道不?要不是你,我还懒得跟人说呢。”
“停,我知道行了吧?那里面好象还有玄女的功劳哩。”高汉好笑道,虽然面了汪子华对他师傅好象浑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其实内心信服的很,“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完成这个重任?”
“我要先做官,做大官,有了权力之后在大唐内外推广汉学,有不服教化或者老想侵略的就领兵打到他服为止,然后再进行教化。”
看着汪子华一付傲气凌人的样子,高汉知道这即是这个有点叛逆的少年的真实想法,恐怕也是大多数唐朝文人的终生愿望。
文提刀武弄墨这是这个时候的唐代士子、武人最显著的特点。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这没什么错,因为这时无论东西方世界都是处在这种跃马扬鞭、威播万邦的豪迈时期。
高汉在以前也有过这种简单却又让人热血沸腾的想法,但是入世以来的经历告诉他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