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格桑倒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物。”又有一人赞赏起高汉来。
赤德祖赞一摆手,缓缓说道:“杨桑这三人不管有无问题都要严加监视。”
户外的护卫们此时也在私下议论,大多数都是高汉的支持者,身为武者对路恭的阴柔那是天然反感的。
扎西听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了,暴躁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都别说了,格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粗野了,我耻于与他为伍!”
头儿发话了,护卫们一个个地都闭上了嘴,都知道他这是在嫉妒高汉一来就得到了恩宠。
离开宴会高汉哪都没去,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头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追了那么远的路,又来了个智斗,身心疲惫的很哪。
第二天一早,赞普派人给高汉送来了官服,着大铁字由仓。
“真小家子气。”高汉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着,按他的设想怎么也得是小银字由仓,毕竟和赞普是“兄弟”不是?“看来对我的疑心还没消除,还得考察一段时间。”
其实赤德祖赞对他已经是破格优待了,以前高汉报的不过是平民身份,着木制由仓的人,一下子连升了两级,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多少人得靠多年的战功才能领到这样的荣誉。正式出班后,看到一般护卫不过是小铁字由仓,高汉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护卫里也有佩戴大小银字由仓的,比如扎西那样跟了赞普多年的真正近卫才有资格拥有,高汉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想都别想。
“这样可不成啊,我的时间不多,得尽快取得他的信任。”高汉琢磨道。
第一天当值看着扎西特意把银色的由仓擦的锃亮很是显摆,高汉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嫉妒,结果就是扎西被打掉了两颗牙,高汉被揍的鼻青脸肿。
两人揪扯着到正要吃饭的赤德祖赞面前打官司。
扎西用漏风的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高汉没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你也太野了,怎么就不能跟别人好好相处呢?”赤德祖赞都被气乐了。
高汉不服气地耿耿着脖子跟他掰扯,“我是你兄弟,他是你侍卫,凭什么他能戴大银字由仓我不能?”
赤德祖赞有点傻眼,见过要官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官的,无奈只好耐心地给高汉这个“山野村夫”讲解了一下由仓的各种晋升渠道。
“原来是这样。”高汉“恍然大悟”,“那我救你算什么功劳?能给我跟他一样的由仓吗?”
“救我!?”赤德祖赞大吃了一惊,站起来盯着高汉冷然问道:“你想怎么救?”
高汉挠挠脑袋,“也不说算救,算是提前防范吧。”
扎西刀都抽出来了,严阵以待就等高汉一有不对立马下手。
高汉指着桌子上的饭菜对赤德祖赞说道:“这些饭菜都验过毒吗?”
赤德祖赞一皱眉望向扎西,扎西都快被吓尿了,慌忙回道:“都用银针验过。”
“胡扯!我给商队当护卫的时候就听说了有些毒是银针验不出来的。”高汉鄙视地叫道,“汉地皇帝不但用银针验毒,还用人来验毒,那才能保全哩。”
赤德祖赞脸色缓和了下来,饶有兴致地问:“怎么用人来验?”
高汉没说,抄起银勺子飞快地从各个盘碗中分别盛出一勺饭菜放到一个空盘子,随后一口一样地把这些饭菜都吃了下去。
赤德祖赞虎躯一震,明白了这种验毒的方式和意义。
“格桑献护主之策有功,即换大银字由仓。”
得,这就连升了两级。高汉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一般的毒对他还真不算事儿,否则他可不会傻到为这个便宜兄弟以身试毒。
此举一是为了博取赤德祖赞的信任,二是防备他真的被毒死了,要知道历史上他就是这样被东则布和梅色二人干掉的。无论从局势上还是刚刚建立起来的私人情感上,高汉暂时都不会让他中了别人的暗算。
最主要的是防杨选和路恭。杨选和高汉一样突然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历史上,高汉不敢保证这个老东西会不会有谋害赤德祖赞的计划。路恭则是高汉心里最大的隐患,这个人太能装了,身上的迷团不少于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