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路恭笑容灿烂地与所有人打着招呼,与昨日的狼狈判若两人。
高汉却一脸铁青,冷嗖嗖的眼神瞅得春巴吉和悉猎心下惶恐不安。
“这是个败类,已经不配为人了,希望你们不要手软,否则我就会在逻些闹个天翻地覆!我想青裙大师会支持我的。”
高汉低声摞下一句狠话,随后不再理会尴尬的两人转头闷声不语了。
“格吉勇士,今天天气不错,咱们的赌约是否再加些码?”路恭过来彬彬有礼地向高汉问到。
高汉立即换上了一脸微笑,“你今天想怎么死?”
路恭一愣,随即大笑,“没比完谁也不知道谁会怎么死。我没钱也没财产了,就压全家老小包括我自己。如果你赢了,我路恭家所有人都由你处置。如果你输了我要亲自操刀一片一片地活刮了你!”
路恭的阴狠让听到他话的人一怔,不敢相信这就是被誉为帝国之星的人所说的话。作为曾经的一党,见路恭自寻死路悉猎心有不忍想劝他两句,春巴吉暗中扯了扯他阻止了他的不智。
“成交!”高汉爽快地应承下了这个赌约,笑的比路恭更灿烂。
马球起源于汉代,盛于吐蕃、大唐两地,传承于后世,吐蕃人称之为“颇罗”,大唐叫“击鞠”。这是考验个人军事素质和团队协作精神的极佳运动,历来受两地的贵族追捧。比赛时分为两队,每队可组可分三人、五人及至十人。两边于人高处各置一斗大的球门,以击入对方球门者胜。
此时的马球的球杆是木制的,长有米半左右,前端带有掌长的曲部便于击球。球也是木制,上面刷以不同颜色,今天用的是吐蕃皇室用球,是金色的,因为开球者是公主卓玛类。
趁春巴吉和悉猎主持开赛前的仪式,高汉仔细打量了一下双方的队伍。让他意外的是乞力徐也被分到了他这一边,两强联手岂不是胜算大增吗?绝对可以以权谋私的路恭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乞力徐目光在已方队伍扫了一下,然后冲高汉轻轻摇了一下头。高汉恍然大悟,二十人比赛,恐怕局面却是十八对二!
高汉左右的四位骑士用球杆轻碰了一下高汉,低声说道:“东则布和梅色两位路恭曩论让我们代他向格吉勇士致敬。”
“还好,六对十六……”高汉心下稍安。
路恭在对面洋洋得意地向高汉示威,却不料他身后有两人撩了撩衣服,高汉眼尖一眼便看到他们前襟隐晦地绣有两个很小的家徽,一个是春马吉的一个是悉猎的。
“哈哈……”
高汉在心里狂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吾道不孤,任你路恭再狡诈也不会想到你的人竟是别人安插进去的卧底。四明四暗,此一场马球输赢虽不好说,但政治上的胜负已经明了了。
高汉和乞力徐的个人技术绝对要高其他人一大块,虽然总体力量对比差的悬殊,但架不住路恭一伙有人频频“失误”,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了,上半场高汉所在的黄队以五比四暂时领先。
中场休息时,路恭的毡帐里不时传出阵阵咆哮,他那一伙的贵族们个个惊若寒蝉,殊不知越是这样众人与他越是异心离德。
这些贵族已经看出路恭大势已去,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加上该输的不该输的都输的差不多了,谁还想跟他一条道跑到黑?心思活络的早在昨天晚上就找到春巴和悉猎等人表明了立场,运作慢的则暗中叮嘱自家的勇士应付应付就行了,得给自己留言条后路。
在这种形势下,下半场高汉和乞力徐一鼓作气,以八比三胜利收场,整场比赛以高汉队完胜而告终。这个结果也预示着路恭完了,财产尽失,全家为奴,帝国之星注定成了光芒渐去、风光不再的流星。
“你们、你们合起来算计我!”路恭惨叫了一声,一把折断了球杆,披头散发、口眼滴血状如恶鬼,让所有人不禁为之骇然。
“我要接收他的所有,即刻不缓!”高汉冷冽的声音响彻全场,让众人为这一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