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江平镇浸淫多年,自认为能把控所有的刘峰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而且竟然是被一个平时见他都要退避三舍的小流氓当众挑起的,这让他怒不可遏!
万明松在旁边本来想拦住他的,但来不及了。
“造反又怎么着?”白树德一张涨红了的黑脸差点蹭到刘峰的鼻尖上,他的声音比刘峰的还高:“别以为你他妈是书记,呸!老子不怕你!”
他竟然当众向刘峰的脸上啐了一口!这一下星散的吐沫就像喷雾一样闪着灰色的光,清晰而准确地喷洒到刘峰的脸上和头发上,让刘峰猝不及防的同时又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颤,也让就站在他旁边的梁中福和吴天贵等人都惊呆了!
吴天贵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个侦察兵出身的计生站站长立刻狠狠地搡了白树德一把!
“唉哟!”白树德被推得连连退步,差点没有摔倒在他身后的几个女计生对象身上!几个女的一边尖叫一边拼命地往后面躲开。
“好啊,你们敢动手打人!”白树德定了定神,随即挥舞着手中的木棍狂叫得起来:“今天老子跟你们拼了!”
“兄弟们!各位乡亲们!”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近五旬、戴着帽子、脸孔瘦削的人喊道:“我们毕水村不是好欺负的!谁敢欺负我们,我们就跟谁玩命!兄弟们!揍镇政府这帮龟孙子的!”这人正是刚才第一个跑掉了的白树仁,他其实没有走远,一直在后面观察局势的发展,此刻见混乱又起,立刻站了出来。
“对,揍这帮的!”“揍他!那个狗站长最得瑟!”“今天叫他们爬着出去!”“他们必须向我们毕水村道歉!”“书记镇长道歉。。。。。。”
周围的人群再次吼叫起来,有人甚至开始朝工作队这边投掷石块!有些女队员甚至开始哭叫了。。。。。。
万明松一边大声呼叫队员们注意安全,一边观察着整个局面,他发现五十多名工作队员已不自觉地全部站在他和刘峰所在的周边,毕水村的村民则大部份分散地站在大榕树的外围,而且大多数只是在观望,不时附和着高叫几声,真正的威胁是只有大约二十人的、跟在白树德后面的那部份人,这部份人一边叫嚣一边往地底上找寻石块并不断投向他们。
此时白树德与吴天贵的冲突已到一触即发的边缘。这才是导火线,而且已经点燃,一旦引线烧完发生爆炸,后果就不堪设想!
“来呀!老子不怕你!”面对着挥舞木棍不断叫嚣的白树德,吴天贵手里卷着一根厚厚的牛皮带,已经开始与白树德对峙。
“吴天贵,你退下!”万明松一把抢到吴天贵面前厉声说,同时镇定地看着白树德。
“白树德,希望你冷静点!我是镇长,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良,但不要打架!”他在白树德一愣神的刹那间说道。
“是他先打我!”白树德一指吴天贵。
“我打你了吗?”吴天贵在后面颇不服气。
“天贵你不要说了!”万明松说。
“没打我?大家都看到的,是他先动手打人!对不对?”
“对!对!!”白树德身后的人齐声高喊。
“你想怎么样?”万明松抓住声音的空隙问白树德道。
“道歉,他必须给老子下跪道歉!”白树德翻着白眼说。
“放屁!”吴天贵听罢猛跨一步站到万明松身前说,双目圆睁瞪着白树德。
“吴天贵!你给我退下!”万明松厉声喝道,一把拽住吴天贵,又挡在了他前面。
“镇长!这家伙欺人太甚,你让我跟他单挑!”吴天贵喊道,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天贵,你听镇长的!”刘峰在后面说:“别乱来!”
吴天贵听罢“啪”的一声甩了一下手中的皮带,狠狠地瞪着白树德.
这下白树德不干了!这个自小便劣迹斑斑的恶棍见吴天贵竟敢在众人面前向他嚣张挑衅,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突然举起手中的木棍猛一下压在万明松的肩膀上,口里狂妄地叫着:“你他妈让开!放他过来!”
万明松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那木棍压得身子一弯,差点没有摔倒!周围众人见状都一齐惊呼起来,几个男队员、特别是吴天贵回过神后马上扑向白树德!
“谁也不许动!”万明松双手一伸,大声吼叫起来:“吴天贵你给我退回去!”
那根棍子压在他的脖颈上让他虽然不得不低着头,但他严厉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和圆睁的双眼仍然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白树德一前一后拿着棍子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减轻了力度。
“镇长!”吴天贵虎目含泪,不屈地喊道。
“你退回去!不然我撤了你!”万明松顶直腰板,再次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声说道。吴天贵听罢跺着脚,气鼓鼓地走到了稍远一点的队员们中间去了。
“好!好!”白树德连说了几个好字:“不愧为一镇之长!但是,镇长大人,今天你必须向我们毕水村道歉!”
“白树德!”万明松转头直视着白树德,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那条柳木棍子仍然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后、白树德的身后都站着各自的十来个人,周围的群众在外围伫立着,静静地盯着他们,像在看一出好戏。“你知道今天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吗?”
“法律?哈哈!”白树德再次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