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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姑娘,姑娘,不好了!”
绡绡着急的闯进大殿,表情慌急无限,对着咏灵道:
“奴婢听门外洒扫的小牧子说,今日早朝,大臣们因为灵姑娘的那封信函可是吵得不可开交呢!他们都说什么姑娘是敌国的细作,要陛下即刻严办!陛下气恼,提早退朝了!”
“什么?!”咏灵一惊乍起,上前对着绡绡安抚道:
“绡绡你先喘口气,慢点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姑娘的信函被中郎将上官大人中途截下,竟发现了同南雪朝臣私通消息的密函,内里尽是我朝近期机要,这才赶紧禀呈了陛下。而今日朝堂之上,众人便纷纷向陛下谏言,逼迫陛下要严惩敌国细作!”
看得出来绡绡是真心为咏灵感到担忧,她呼吸急喘,却把所知详情尽数报给咏灵。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一旁的青青也貌似急了,一脸紧张的急搓手。
咏灵惊得退后几步,坐在了椅子上。
难怪,昨日北辰昊昍过来对她没头没脑的一顿斥责,还真的并不只是因为她给哥哥传递了自己的近况,恐怕那信中早已被人做了手脚,又夹带了一封不知从何而来的密函!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吗?为什么?!
正愁措郁结,殿外响起了宦官高唱,竟是皇帝陛下到了。
北辰昊昍进了来,看住她。
其他宫人都跪下行礼,咏灵却定定的看了他两眼,稍后才跪了下来,却一言不发。
“你可知,你那信中还夹带了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语声是稍稍平静的,但看向她的眸光却颇不平静。
可是咏灵却为了这句话拧起了眉眼,这里面,包含了什么意思吗?问她知不知道夹带了什么,难不成是相信她不知情?还是在试探她是否真的有做?
“我只知,我确实写信给哥哥,告知他我的近况,请父母勿念——但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为自己开脱是人之本性,且司徒咏灵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冤屈?不想刚到北月皇宫就连续发生了这许多事,她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愤恼了。
“当真?”
北辰昊昍低头望着她又问出这两个字,却是明显的试探和进一步的确认了。
咏灵听了这话却更加气愤,抬起头来直视着他道:
“哼,军情密报?何等荒唐!陛下自己心中有数,我司徒咏灵,有没有那等能力和心力去做这样的事!”
言下之意自然是在埋怨甚至讽刺他,是他自己强行把她掳来,她可是万般不情愿的,而若真是细作,又怎可能会是这种情况?!
北辰昊昍看着她满脸的气恼,倔强的小脸上紧拧的眉眼与紧抿的朱唇,不觉勾起一丝笑意:
“呵……好了,起来吧。”他伸手将他拉起,握着她的手却不松开,澈亮的瞳眸盯着她道:
“不曾想你倒还有些许倔强,还敢埋怨朕?”这话里已有了一丝淡淡的宠溺了。
咏灵撇了头不看他,眼睛里却有些热热的,有点想流泪了,她咬紧了唇不让泪水涌出,倒不是此刻有多脆弱,而是发生了这许多让她陌生的事,她本能的感到委屈和害怕,同时还有计划落空的失意。
北辰昊昍见她这般楚楚堪怜的样子,不觉起了恻隐之心,伸手将她的脑袋扣在胸前道
“罢了罢了,都是朕的错,朕相信你便是。”他的手抚摩着她的发,低声道:
“但你可知,即便并没有泄露军情之事,你此举亦是将朕陷于两难处境。”
她送信的心意他理解,可是那司徒昭远和司徒竞都是南雪不可忽视的重臣,在没有任何准备之下贸然告知她被劫持到此,亦是对北月没什么好处的。更何况,一旦牵扯到朝堂之事,就复杂了,他不能拿自己一人的好恶来定量轻重,想要护她周全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咏灵在他怀里懵懂的点点头算作回应。既然是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主动认错了,自己更不能太矫情了。
“如此,今日朕就不陪你用膳了。诸事烦杂尚需处理,朕这便去了。”
说罢,他便放开了她,径直离开了长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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