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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们说到,北魏帝国冯太后病死平城,皇帝拓跋宏哀伤至极,竟然5天内水米不进,后来在大臣的苦劝下才将冯太后安葬于平城郊外的永固陵。
公元490年10月16日,在葬礼已经完成后,皇帝拓跋宏来到皇宫南门--思贤门门西,和文武百官相见,互相安慰鼓励。此时,看见皇帝心情有所恢复,太尉拓跋丕趁机向拓跋宏建议说:“我们都已经到了老朽的年纪了,一直侍奉历朝历代的圣明君主,对于帝国以往的旧有典章,也相当熟悉。回想以前先祖们去世时,只有侍奉跟随灵柩的人才穿上丧服,其他人仍全都穿平时的衣服。四祖三宗都沿袭下来,遵循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如今,陛下天性极其孝敬,哀伤痛苦,损害身体,已经超过了礼法的要求。又听说陛下一日三餐的饭量,竟然吃不到半碗,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解下腰间的丧带。为此,我们大家扪心闭气,坐立不安。只愿陛下能稍稍克制一下对太皇太后的敬慕之情,按照前代人订下的典章行事。”
拓跋丕在宗室资格最老,又是辅佐数朝的老臣,此时由他来劝谏皇帝遵守旧制,开始正常工作生活,也是最佳人选了。可没想到,拓跋宏一点没给这位宗室老臣面子,拓跋丕一上来就碰了个“钉子”。
拓跋宏说:“悲哀而伤害了身体,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哪里值得专门上奏!虽然我早晚只吃稀粥,但我的身体大致还能维持下去,诸公有什么可以忧虑恐惧的呢?祖宗在世之时,一心只专于武装征伐,没有时间进行文明教化方面的事情。如今,朕受圣人先贤留下的教训,平时不断学习古代典范常道,无论从时代上说,还是从事理上说,都和前代有了很大不同。太尉你们都是国家元老,朝廷政治都依托于你们,可是你们对于古代经典以及丧葬礼仪,可能还不是十分熟悉,姑且先了解朕大致的意思。对于那些有关古今丧礼仪式,朕暂且把想法提出来,与尚书游明根、高闾等人讨论,你们可以仔细听着!”
拓跋宏的意思在此时其实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你们所说的典章旧制,在我眼里就是狗屁不是,我早已熟读历代先贤的经典(儒家孔孟之道,等等),正要对国家的文化思想进行全面改造,而丧葬制度就是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内容,这些理论上的东西你们这些鲜卑土老帽当然没有发言权,先一边呆着去,看我和那些汉人大臣如何讨论吧。
接着,拓跋宏对尚书游明根等人说:“古代圣人,制定‘卒哭’之礼,以后变更丧服的程序,都是随着哀恸的自然减少,而逐渐减少哭泣程度以及分段脱下丧服。如今,十天之间,你们就让我脱下丧服,违背情理。”
拓跋宏张口就是经典,说了儒家祭礼中一个“卒哭”的概念,“卒哭”就是说:父母逝世,儿女除了早上和晚上恸哭外,只要感到悲伤,随时都可以恸哭。按照周礼,先人死亡3个月后要安葬,安葬后要进行3次祭礼,而“卒哭祭”安排在这3次祭礼之后的第一个刚日(第一个单数日,距离死亡时间大约一百天),“卒”即停止,就是在“卒哭祭”后,儿女们仅只早晚各哭一次,不准再随时哭泣。民间的“百日祭”即源于周礼的“卒哭祭”。对于丧服的规定则是,服丧3年期间,一年后可以脱下丧帽,两年后可以脱下麻布外套,两年六个月,才可以全部解除。
大臣游明根说:“我们遵照的是冯太后的遗旨:逝世一个月就下葬,下葬后立即脱下丧服。所以我们在下葬以后,就奏请陛下除服。”
大臣高闾也说:“杜预,是晋王朝饱学之士,曾经指出,自古以来,天子没有守三年丧的,认为汉文帝刘桓制定的制度和古代制度不谋而合,虽然看起来与时俱进,但都是追随古人脚步,所以我们才屡次请求陛下遵循。”
拓跋宏说:“我自己研究太皇太后的遗旨,她之所以要禁止臣属哀恸,并要我早早脱下丧服,只是恐怕因此荒废国家大事。我也了解诸公的良苦用心,所以我并不是严遵古礼,闭口不说一句话,以荒废政务。只不过要穿麻衣丧服,取消十天即行改装的规定。每逢初一、十五,尽我儿孙应尽的哀思。
而汉朝之所以不实施三年之丧的制度,都是因为旧君王死亡,新君主刚刚登基,恩德还没广泛转播,所以不得不身穿衮龙袍,头戴平天冠,举行即位大典。我的德行,诚然不够,但在位已经超过一纪,全国人民早已知道上有君王。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能表达作为儿孙的悲哀和思慕之情,那么人情和礼教就要全部丧失,实在令人痛恨!
而晋朝大学士杜预所做的评论,对于孝顺的儿女,或诚心闭口不言的君王,岂不是一种污蔑?!”
高闾又引经据典地说:“从前,杨王孙**而葬,皇甫谧下葬不用棺木,他们的儿子,都确切遵从,没有违背……”李彪赶紧加上注脚:“孔夫子说‘三年之内,不改变老父的重大决定,才可以称为大孝’,陛下不听从太皇太后遗旨,恐怕会被误解为更改重大决定。”
拓跋宏说:“杨王孙、皇甫谧之所以那样主张,目的在于教育儿女节俭,说到节俭,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做的不对。至于改变老父重大决定,跟我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