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取来。”
倪鹏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你个小丫头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这些东西你问神仙去要吧。”
他粗哑的笑声在室内肆意张扬,其他几个风水师面面相觑,看到了主人不愉的脸色时还是没敢笑。
很快倪鹏就也看到了陈天宗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收敛了笑意。
白玉直接推着陈天宗往外走,几个风水师在后面跟着,陈天宗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他现在也开始认为周善是信口开河了。
他甚至不想再看周善一眼,“周先生,谢谢你能拨冗前来,五十万我们会一分不少打到先生的账上。”
周善听到他垂头丧气的那句话时,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解释。
她想了想,小跑过去跟上轮椅,“忘川水我去取,你们弄来其余五毒,不过去取忘川水之前,先为我接个人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玉也忍不住瞟了她一眼,“我师父都不信你了,你还真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陈天宗苦笑不已,“就算周先生说的是真的,这世界上有黄泉忘川,难道有人能够取来吗?传说风水一道修行到深处时能够役使阴兵,但是阴兵乃是死魂,最怕的就是忘川。”
周善轻轻点头,“所以需要生魂前往。”
陈天宗更觉得她是胡言乱语了,“生魂?不说魂魄一旦离体这人就同死了没什么区别,都说黄泉道有进无出,即使生魂能够进去,又怎么把忘川水给取出来呢?”
周善眨了眨眼睛,“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取水确实很凶险。”
陈天宗以为她要打退堂鼓或者说不再开口骗人了,心里微弱的火苗全数熄灭,他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整个人都有些颓唐。
“我现在觉得这么凶险的事,三百万好像有点少了,陈老先生要不你给我加点钱吧。”
……
白玉杏眼一瞪,难以置信地看着笑眯眯的她,“你要钱不要命了是吧。”
陈天宗现在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你如果真的能够取回忘川水把他医好,一千万我也给得起。”
周善伸出右掌,“成交!”
陈天宗狐疑地看着她,“做什么?”
“击掌为盟啊。”
因为这件事,在场所有人都想要看她的笑话,因此那四个风水师都没走,而是留在庄园里品起了茶。陈天宗很快就按照周善的要求派人把傅其琛接过来。
傅其琛一眼就看到人群中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品茶点的周善,他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周善倒是满不在乎,“我要下趟阴曹,路上有些凶险,你来为我护法。”
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傅其琛的耳畔低声说了句,“其他人我信不过。”
她的低吟带来些许热气,使得傅其琛的耳朵感到酥麻,就像是电流在身体里轻巧地打了个转一样。
傅其琛听到“下阴曹”这三个字时就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这次接了什么生意!”
他再不懂也知道人的魂魄不能离体,一旦离体恐怕就有性命之虞。周善撇撇嘴,“我现在能够灵魂出窍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应该够了。”
她抿了抿嘴,从背包里掏出一支渡魂香递给傅其琛,“点着它,时刻保持燃香不灭,不许任何人我的冲撞身躯,蚂蚁蚊子都不行,要是引魂香燃尽我还没有归位的话——”
那我就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周善沉吟半晌,没有把这剩下的半句话说出口。
她轻轻一笑,盘坐在沙发上,径直闭上眼睛。
傅其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见状只能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周善!”
周善的身躯却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倪鹏见状就要上手去摸,一边道:“这场戏要做到什么时候?”
傅其琛无奈之下还是默不作声地点燃了渡魂香,见状眼睛登时充满血丝,手握成爪掠成一道残影捉住了倪鹏的猪蹄,“滚!”
他的眼神异常可怕,逡巡全场一周,在场所有人在这种威慑下都自发自觉地举起手后退几步,示意自己不会像倪鹏那般手贱。
倪鹏只觉钻心剧痛,傅其琛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松开时,倪鹏嚎叫了几声,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脱臼了。
渡魂香袅袅升起,为要走的人指明去路,为要回的人照亮归途。
周善的魂魄也跟着渡魂香飘起,掠过庄园,看到重重的鬼影,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黄泉道上引渡的全是死人,一路上周善看到的都是面色青白的鬼影,有的少了半边脑袋,有的看起来血肉模糊,还有些眼珠子滚落眼眶,被一条血丝相连,看起来极为吓人。
那些鬼魂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面如死灰看不到一丝表情。
同那些青白的鬼影相比,周善的身躯近乎透明,生魂上萦绕着浅浅的金光,在众多的鬼魂中显得极为瞩目。
领路的阴兵一眼就看到了她,这些年里阴兵不断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