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手的空缺由谁来填补呢?”
“听说有个叫稻垣的人担任副手一职。”
“稻垣?哪两个字?”
“就是稻田的田,墙垣的墙。”
张晓宁闻言后愣了一会儿,随即“噗嗤”笑出了声,以至于险些将嘴里的面条喷到我碗里。
“真烦人,吃饭的时候还逗我,面条差点呛到嗓子里。”
她用纸巾掩住嘴,狠劲清了清嗓子。
“不过,这个姓氏的确不多见呐。”
“也不知内山去了哪里,你说他会去做什么工作?”
“那我可想不到。”
张晓宁一边说,一边用右手的筷子夹起面条,然后盛到左手的汤勺里,放到近前轻轻吹了两下,再慢慢送进嘴里。
“哇靠,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吃个面条也变得这么优雅起来,真是雷翻我了。”我故作惊呆地大喊道。
“去你的,这么吃最健康啦,你懂个屁。快说刚才的事吧,然后呢?”她怒吼道。
“你是说内山的事吗?”
张晓宁点点头。
“也没有然后啦,就是觉得他为人不错,我转到江古田后,整整两年没见到他,如今回到这边,他却不在学校了,觉得挺失落的。”
“津久见。”我无意中说出了他的名字。
“津久见?你提他干嘛?”
“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
“你说的津久见就是你们雕塑系里最年轻的那个老师吧?”张晓宁问。
“对,长得像体育老师似的,我入学考试那会儿,就是他组织的考场。”
“哎,你别说,还真像哈。”
“他今年提的副教授,现在更得意了。”我说。
“是啊,我们那儿的寺本也提副高了,他俩年龄差不多呢。”
“总觉得那个津久见和内山的关系不是很好,他总是摆出不把内山放在眼里的样子。而这回这个稻垣却和津久见趣味相投,打成了一片。而且稻垣貌似很受学生们欢迎。”
“那又怎样?”
“我的意思是说,内山的辞退有三种可能,按逻辑来排列三种可能的顺序的话。”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第一种可能是他任期满后,仍想继续留校工作,但出于不允许二次聘用的硬性规定,才离开学校另寻他路。”
“学校有这样的规定吗,不准二次聘用?”张晓宁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嘛。”
“唉,真是的。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是内山本身就不想再继续干下去了。如今任期已满,也就顺理成章地辞退了。”
“嗯,这第二种可能还靠点儿谱。”
“别着急,你听听这第三种可能。”
“那你倒是快说啊。”
“听着,这第三种可能是内山仍有继续留校工作的机会,但由于被人排挤拆台,所以最终无奈离开。”
“哎!被谁排挤啊?”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被津久见和稻垣这两个人啊。”
“哎呀,行了行了,我都搞糊涂了,不听你说了,一点儿根据都没有就在这瞎乱猜,你以为你是金田一还是柯南啊,真是的。”
无论哪种可能,内山的辞退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出于好奇才胡乱猜想的,更没有必要去问其究竟。不过内山没能继续在学校工作,真的让我很遗憾,总觉得以他的能力和干劲儿是完全有资格被升为助教的,但如今看来已经没这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