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眉眼、甚至体型轮廓全没有,官府为了显得自身不那么无能,应付了事的勾了个黑影,看着分外敷衍,好似是块叉烧都能上榜一般。
“春山是徐州城追查了近两年的飞贼,他来无影去无踪,有一身绝世好轻功,但至今没人见过他的容貌。这也是官府久久捉拿不到此人的缘故。”
“怎么,你们这儿也有特产的闹鬼?”
闻芊从车上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心说大家都是装神弄鬼,到时把朗许叫来和对方好好攀谈一番,说不定还能相见恨晚。
燕长寒见是她,先有礼地叫了句弟妹,“春山不是鬼,他之所以被传得那么邪乎,不过是脚上功夫好而已。我这帮手下虽欠点火候,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她奇怪:“既是没见过,你们怎么知晓他名叫‘春山’?”
“说来也蹊跷。”燕长寒望向杨晋,“这人甫一出世便四处作案,每次犯案以后总要在现场留下我叫‘春山’的字样。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这么唤他了。”
闻芊听完,除了觉得此人多半有病之外,倒也没生出什么别的感想来。
杨晋微微颦眉,“他下手一直这么残忍?”
“那倒不是,起初还只是切人手指,断人胳膊,小打小闹,并未害出人命。”他摇头叹气,“后来不知怎么的,许是发现官府捉不到他,就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差不多是从今年开始,春山便开始杀人了,无一例外是城中的百姓。”
说着,燕长寒发愁地看了一眼那扎堆的阉人,“现在更厉害,杀谁不好,偏偏剁了个宦官,太监素来心眼小,这事一闹大,更加不好收场了。”
锦衣卫办的是朝廷命官的差,这姓邓的监丞本就是曹千岁座下的一条狗,专程到徐州来给他干儿子传旨的。结果成日里被奉做上宾的邓公公,一不留神被当地的土特产宰了,一帮只会嗷嗷叫的宦官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先就要追究死对头锦衣卫的麻烦,怪其办事不利,曹开阳的左右手郭昀还在徐州呢,这死太监必会以此为借口,想尽办法的找他们的茬。
“郭少监那孙子毕竟有人罩着。”燕长寒很会说话,一个头衔里有褒有贬,“他若是要封城,连我也没办法。”
杨晋垂眸沉吟。
曹开阳到底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贸然得罪他不妥。可若此刻传信出去,不知几时才能收到京城的回信。
等京城的文书送到,估摸着都过去大半个月了……
而且也难保这些人从中作梗,半途将信扣下,左思右想有点两难。
燕长寒在旁偷偷观察他的神情,轻咳了一声,慢吞吞开口:“其实,这时节的徐州风景倒是很不错,杨兄弟留下正好,哥哥我带你去吃遍城中美食如何?”
早就习惯了闻芊那招无事献殷勤,杨晋风轻云淡地冲他一挑眉,什么话也没说。
燕长寒撑了半晌,终究没撑住,腆着脸笑道:“好吧,哥哥我是有个不情之请。”
“杨兄弟你武功卓越,既是一时半刻走不了,不如……也帮忙查个案吧?”
他话音刚落,身侧冷不丁听到一声语意不明地轻笑,闻芊一手抱在胸下,另一手摊开,双目也不看他,只细细打量自己的指上的蔻丹。
“燕大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三四个借道路过的锦衣卫,头天你挑中一个想收来当妹夫,眼见不成,今日就废物利用叫他们给你白干活儿。徐州的千户所是设来好玩的么?”
她酸起人来从不给面子。
燕长寒被她一语道中,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很是尴尬。
闻芊漫不经心地抬眼,正看见杨晋蹙眉朝自己无奈地摇摇头,似有几分责备的样子,她不以为意地别过脸,哼了声走开了。
昨日还是温婉贤惠的小家碧玉,今天骤然锋利得像把长剑,燕长寒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杨晋只好冲他歉意地一抱拳:“内子无状,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不碍事,不碍事。”他摆摆手,当闻芊这是怀孕中的女人脾气反复无常,并未往心里去,“况且弟妹这话……也的确没说错。”
杨晋闻言不解,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旗便站了出来,“不是我们大人非得让杨大人帮忙不可,实在是这飞贼过于狡猾。”
他叹道:“杨大人有所不知。这春山乃是夜间出没,不知为何,每逢燕大人守夜,他便像是提前得了消息似的,不仅销声匿迹,而且很能沉得住气,能够十天半个月不露脸;可凡燕大人一休息,他立马蹦出来上蹿下跳。”
杨晋不自觉皱了皱眉。
“这小贼估计是知晓整个徐州城轻功能赶得上他的只有咱们燕大人——可燕大人又不是陀螺,总得睡觉吧。”
很明显,但凡有脑子的人听到此处都能意识到是锦衣卫自己人里出了内鬼。
“‘洗过牌’吗?”他问。
燕长寒表情凝重的点点头:“这是自然,光是我身边的人,这两年来便换了三四拨……依旧无济于事。”
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