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宁织月莫名看去,只见之前还挂着笑容的青年此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眼熟得仿佛宁织月在留学是看到的德国黑背犬,看看傻傻的,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凶性,就算只是转瞬即逝,就能令宁织月脊背都有些发凉。
小狼狗初露獠牙,一双眼睛死死锁着宁织月,不容置疑地又重复了一遍:“叔叔是雪君的,谁也不能抢走叔叔!”
这话不是在装傻卖痴,顾雪君绝对不能忍受有这种可能性,即使只是宁织月这个当女儿的突发奇想也不行。
宁独秀是他的,身子是他的,灵魂也是他的,一寸一分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分走!如果他得不到……他不会允许有这种如果!
脑中毫无疑问地通过了这个观点,顾雪君的眼眶微微充血,看起来竟然莫名有些可怖。
反正宁织月就真切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哄道:“好好,爸爸是你的,谁也没有要抢走爸爸的意思。”
似乎是因为她的话合了心意,在顾雪君身上翻涌的微妙气场才慢慢平复下来。宁织月有些惊魂未定,又觉得不可理喻,就算依赖,有必要反应这么大么?她有些不甘心,暗搓搓问道:“雪君很不舍得爸爸么?”
“为什么要舍?”顾雪君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叔叔会一世人与我在一处的。”
宁织月忽然沉默了,看着青年谈到自己父亲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依恋与欢喜,一种可怕的猜测忽然浮上心头。
不、不可能的!
宁织月吞咽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却又不甘心地试探道:“可是,雪君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对不对?爸爸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以后雪君会有自己的家,不可能永永远远和爸爸住在一起。你看,雪君姓顾,我们姓宁,等到以后雪君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就会离开爸爸了呀。“
顾雪君睫羽一颤,心中已是了然,看来自己的一番功夫没有白费。再抬眸时便锁住宁织月的视线,语气冰冷地说:
“那雪君爱叔叔,这样就不用离开叔叔了。”
“……”宁织月挣扎道,“这个爱,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不是有好多人互相说爱对方,也不是一个姓,照样整日在一起么?”
“可他们性别不一样,那种爱叫爱情的,男的和女的因为爱,睡在一张床上,日日同床共枕,方能成为家人。”
顾雪君笑了,像是松了口气:“那雪君也因为爱叔叔,与叔叔一同睡啊。所以我们早就是爱情了。”
“……………………”
宁织月:……exm???
宁独秀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已经夜色深浓,初夏的夜晚有些露气。宁老板皱着眉,他隐隐觉得自己身上还带着宴席上不慎沾染的酒气,下车的时候被冷风一吹,莫名就有些难受。
“我不在的时候雪君怎么样?”到家的第一件事。
福伯:……总共走了也就几个钟点,能发生什么?
“雪少爷一切如常,只是到了就寝的时候却说要等老爷回来,是以一直不曾入眠。”
宁独秀唇角微微勾起,嘴上却说:“你就惯着他。”
福伯:真要说起来,这个家里最惯着雪少爷的应该是老爷你吧!
宁老爷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是一点不慢,甚至有些雀跃地往里走去。正上楼呢,听见动静跑出来的顾雪君便蹬蹬蹬跑过来,毫不避讳地抱住他。
宁独秀连忙在楼梯宽敞些的中转处站住,然而一个大男人的冲力仍旧让两人一同靠上墙壁。
交换了一个过分亲昵的拥抱,在分开的刹那,顾雪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