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知晓给我做清淡的吃食?”
顾雪君啊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宁叔叔这段时间不是只中意吃清淡么?只是好像厨房做的清淡,叔叔也不太欢喜,总是吃得好少呐。”
不可否认地,宁独秀因为这话里暗藏的关心勾了勾唇角,只或许是阳光迷了他的眼,他看着太阳下的男孩,忽然一种冲动便催促着开了口:“你做什么这般关心我呢?”
“啊?”
“数数教过你,要君子远庖厨,你忘记了?”
顾雪君眼睛看过来,他的眼眸是一种极清澈的浓黑,里头仿佛有烟墨在氤氲:“可是我喜欢叔叔,只要叔叔欢喜,做不做君子,又有什么要紧?”
“可若是叔叔希望你做个君子呢?”
顾雪君停住脚步,宁独秀一时不查,又往前走了一步才察觉,转过身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表情忽然严肃的青年。只听顾雪君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开心:“叔叔总是……”他似乎是想了想,才想到那个词,说出口的时候有些埋怨,“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的人不由一怔。
只听耿直的青年自顾自接下去:“叔叔让我做君子,教我要动口不动手,可无论动口还是动手,叔叔分明都很欢喜快乐。”
他一说出口,居然就是一辆猝不及防的车,宁独秀顿时脸上蹭的起了烧,这等话,从这张纯然天真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五丈之外便有园丁在给草坪洒水,也不知有无听到他的话!
菟丝花开之地主家的傻儿子(6)
然而青年“不知分寸”的话语却还未说完, 他皱着眉, 表情有几分严肃:“现在也是,我喜欢宁叔叔,想要宁叔叔欢喜快乐, 宁叔叔也分明喜欢雪君做的……为何现在却要让雪君君子远庖厨呢?”
他看过来的眼神实在是太认真, 宁独秀忍不住避过那视线:“可是在这世上, 不只要欢喜快乐便足够了……”
宁独秀有些说不下去,自己说出的话莫名就显得那般苍白, 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矫情地半推半拒。其实他更知道, 一切的辗转纠结,千言万语, 斗不过是心头藏着一个迈不过去的坎。
而偏偏这个坎,他说不出口, 连问都不敢问。
生怕问了,有些东西便回不去了。
宁独秀太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过,自己一世人不会放过顾雪君,即使不择手段, 即使面目全非。他就是如此自私,他的心那么小, 住进一个顾雪君便已经胀满了,再存不下其他多余的人、事、物。
所以即使顾雪君当真喜欢宁织月……他也不会放手。
只是如果可以, 他却还是希望自己不用做得那么不堪, 那么可怜。
汽车鸣笛的声音将宁独秀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草坪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大门的方向, 便见一辆熟悉的轿车缓缓停在大门口的米色台阶前。
清丽的容颜,素雅的装扮,虽然高了,张开了,然而却依旧带着少女的鲜活明丽。
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庞仿佛在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的亮光,宁织月张望了一下,一眼便看到在草坪上朝她看来的两人,脸上顿时绽放出欢喜。她与随后而来的福伯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便转身朝两人走过来,这一段路不长,她却走得有些急切,到最后甚至还小跑了几步,重新被拉直的黑发轻快地拉过蓝天白云。
宁织月跑到两人面前,因为走得太急,白皙的脸上带上绯红。
“爸爸!”
宁独秀刚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恍惚,现在却早已调整成标准的父亲的微笑:“织月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