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 魏成仇重忆当年  乱石英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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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从北方草原迁来中原的狄姓部族一直在峨眉山脉一带活动,甚是安居乐业。直到大唐末年,军阀混战,藩镇割据,各地节度使手握军权,相互侵伐,自然也伤及狄姓诸部。遂在四十多年前,狄姓诸部推选狄世崇为汗王,建立了中恒国,在峨眉山脉周边活动,只保境安民,从不发动侵略战争。在其建国的过程中,我峨眉派曾多次相助。得益于中恒国与我峨眉派的交情,在信仰上,中恒国都心向峨眉。狄世崇、王后及王公子弟则经常来我峨眉礼佛。鉴于礼尚往来,我派也派人去中恒国,主要是负责教皇宫卫士、王公子弟一些剑法,所派之人进出皇宫如同回家一般自由。一切都是很美满。”

“然而月满则亏。在狄世崇当政的第二十五年冬,因先师闭关,三师弟护法,大师兄又独自行乐,遂由我主管山门琐事。有一日,高昌觉来到了峨眉山。所谓高昌觉,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小高赖子,来到了峨眉山,说有要事找峨眉掌事的。屏退左右众弟子后,高昌觉说:‘南平国曾多次派密探前往中恒国,线报上说中恒国皇宫中有一密室,其中有他们收集了三百年来中原的秘密文案,为的是报当年大唐太宗皇帝灭族之耻所作的准备。狄世崇早有意率部北迁,回草原,准备起事,说这也是诸部族长的意思。’老夫心下疑惑,但也思想未定。不一会儿,高昌觉出示了一本记载我峨眉装的上面还盖有中恒国汗王大印。我打开看时,里面所记载的一些事,本就我派中人知晓,却也记录在案。当时,我就多信了几分。接着,高昌觉又出示了盟主令箭,说:‘此事盟主已有主意,将联合武林同道,共同除去这祸根,虽然峨眉派与中恒国相交甚深,还望峨你们能够知晓大义,与我等同心同德,不可助纣为虐。’我虽与中恒国交厚,但两件事如此吻合,当即就说:‘我峨眉派愿听盟主将令。’遂高昌觉再次申明:明年正月元宵节,我南平国将与众英雄好汉共商大事。”

“先师出关后,我将此事禀告了。先师听后,只说:‘事关名族大义,不可废也。成儿好强,万事当小心为之。为师老矣,已多年不问世事。此事由你们俩师兄弟处置。’因我为师兄,三师弟孝顺,遂由三师弟代管山门,我前去与高昌觉等人会合。”

“中恒国早已融入中原文化中,遂元宵佳节甚是热闹。都城里,道路纵横交错,行人接踵比肩,或赏灯,或吃汤圆,或放鞭炮,或舞龙舞狮子,真是‘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也正在这个时候,当‘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之时,我们众人穿着便衣,随行人一道入城,在各个角落待命。突然,城外一声炮响,城内一些人立马到处放火,不多时所有民房就烧成一片。我等算是武林正派之人,都看傻了,心想:这哪里是我等所行之事,真为如此残忍行为深恶痛绝。起初以为是盟主下达的命令,后来才知道是高昌觉率领的各个藩镇组成的联军做的孽,所有逃出城外的人都被高昌觉射杀。因越杀越眼红,江湖中人也不能自拔,个个都大刀阔斧得劈砍下去。整座都城很快就成了火海,而本来欢欢乐乐的行人,都成了殉葬的冤魂。稍微有些良心的人,看到那样的场面,都会不寒而栗。宋乔锡天天活在罪孽中,许青恩晚上不喝酒就难以入睡,都是真实的例子。”

“当皇宫以外,都城以内的人基本被杀死后,高昌觉率部进城了,留一部兵力或继续搜索,或到处寻财。之后,所有人便向皇宫进发。我示意所有峨眉派弟子不得再杀害中恒国人,凡我派弟子不得进入皇宫,只有我跟随大部队行动。盟主也下令:不是万不得已,不得动刀剑。因王公子弟多习我峨眉剑法,遂最先进皇宫的人,伤亡比较大。高昌觉则早有了很简单的想法,率领盾牌兵在前,弓箭手在后,一阵阵火箭下去,就冲破了皇宫的一道道防卫,杀到了皇宫正殿。皇宫正殿便是中恒国的议事大厅,而所谓的密室便在汗王宝座的后面。”

“此时,正殿里只有中恒国主狄世崇、王妃秦氏、卫士队长洛老儿、两岁半的小公主及一位婢女。狄世崇手持长槊,万人敌,众人不敢前进半步。正当时,狄世崇便让洛老儿领着王妃、小公主及婢女往殿后面去,自己断后。高昌觉急了,下令弓箭手准备。一轮连发,狄世崇身上多处中箭,且箭上有剧毒。此时,我从正殿外冲进来,救走了他。之后......”

“之后的事,由我来补充吧。”众人看时,却是余行箫发的话。余行箫走向前来,接着说:“当时,老夫刚继任武林盟主,便听闻高昌觉说了中恒国有不臣中原之心,且派人去中恒国等地查访,岂知都是高昌觉的障眼法!而我自认为得了确切的消息,稀里糊涂下了盟主令箭,合武林众人,又联合高昌觉等军队,围攻中恒国。这也是老夫今生最大的愧疚啊。”

“之后,高昌觉并没有下令即刻追击,只命人奋力打开密室。而我就从中打断了,说道:‘我想高大人并不是为了中原黎民除害,而是为了中恒国的宝藏吧?’

高昌觉自认为大势已定,皮笑肉不笑得说:‘既然盟主把话说白了,那么我也不再瞒着众位了。不错,中恒国是有个宝藏,应该就在这密室里。难道诸位不想得一份吗?’

我很愤怒,说:‘如此残忍行事,简直连强盗都不如,与草菅人命有什么分别,我等与q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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