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宫奴,陌寒皱起了眉。
“娘娘,您现在身怀龙子,自然是要人伺候的,所以皇上才命奴才挑了十几个手脚伶俐的宫奴前来伺候。”李得胜笑说道。
“不用了,我习惯了自己动手,你带他们下去吧。”心里扶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陌寒却强自把它们压下。
“娘娘,人都带来了,您这样让他们离去岂不是驳了皇上的脸面吗?李得胜轻声道:“再说,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要啊,过几个月,龙子大了,总是要有人在身旁照应的。”
“到那时候再说吧。”
“娘娘,”李得胜叹道:“难道你想永远在这里住下去吗?”
陌寒一怔。
“娘娘,皇上现在如此疼爱您,这在宫里可是从未有过的,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日子就接您出冷宫了。”对于李得胜来说,自然是希望陌寒成为正宫的娘娘。
“这辈子,我怕无望了。”陌寒苦笑,皇帝的心思她明白,而对于她来说,她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是想重新入主皇宫,可为的不是名利,而是一种解恨,但她已然放下了恨,只与皇帝相爱在这座冷宫里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不想再平波起风浪了。
“娘娘,只要皇上对您圣宠眷爱,还怕会无望吗?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奴才想想,人心啊都是肉长的。”李得胜满是自信。
陌寒沉默,半响摇摇头,道:“人就留下吧,小胜子,至于你方才那些话以后就别再讲了。”皇上既然诚心待她,她又何必总念着心底的不平与委屈?皇上为她已做了很多,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第四十八章 放下(下)
雨天刚过,这天便又下起了雪,雪夹雨的天气更冷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去内务府拿些木炭来暖暖?”春儿见柔妃一直在屋内踱着步,以为主子还冷,便问道。
“春儿,见到方一才了吗?”苏晴柔脸上万分急躁,三天了,方一才像是在宫里蒸发了般,而苏陌寒却还是好好的活着,方一才不是说要向女人下手吗?
春儿摇摇头:“奴婢已有好几天未见到方公公了。”说也奇怪,这方公公每天都会来娘娘这里请安,但三天下来,别说是请安了,就连影子也没见着半个。
此时,一宫女走进了寝宫,福身道:“娘娘,晚膳已备好要传膳吗?”
柔妃不耐的挥挥手,宫女一见,忙退下,一旁的春儿见主子不耐的模样,又总是问她方公公的去向,心中有数,主子定是让方公公办什么事去了,便问道:“娘娘,让奴婢去内务府问问方公公的去向吧。”
柔妃焦急的脸上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去吧,但记住,只要旁问便够了。”
“是。”春儿出了寝宫。
三天的烦躁不安已使得苏晴柔只觉全身疲惫不已,轻揉了揉二边的太阳穴,便坐在了宫雕妃椅上,拿过铺在案几上的绒毛缎盖在身上假寐,就在她闭上眼之际,原本紧闭的门窗突然被风吹开,冷风扑面,鼎上的烛火一动,瞬间熄灭。
“来人,将窗户关上。”苏晴柔蹙眉,半晌过去,并未见宫女进来关窗,苏晴柔的眉蹙的更深了。
“来人——”苏晴柔站了起来,脸上已出现怒容,蓦地,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苏晴柔一怔,眨了眨眼,当见到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男子时,尖叫,然而尖叫还未出声,身子便被点了穴,不仅发不出声音,更是无法动弹。
只听黑衣人冷声道:“你在找方一才,是吗?不用找他了,他已经死了。”
苏晴柔被吓白的脸色在黑衣人话音刚落之际更是惨白一片,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般。
“你记住了,苏陌寒是我们暗门要保护的人,不管是你们宫内的人,还是在江湖之中,动她者一概杀无赦,你若敢再行动,便会如方一才这般。”说完,黑衣人负在背上的手蓦地伸至了苏晴柔的面前。
当苏晴柔见到黑衣人手上的东西时,瞳孔猛的一缩,脸上的恐惧已是无法形容,若不是她被点了穴,这回怕已是昏死过去,只因黑衣人手上拿的东西赫然是方一才面目狰狞的人头。
虽说连续几天下来这天气不是阴天就是雨天,甚至连雪也来掺和一脚,但依然挡不住春天的来临,当白花林内所有的白桦树冒出新芽时,落霜宫内也已是焕然一新。
“娘娘,这幅画可是二百年前的名师所画,听说价值连城呢。”李得胜指着二名小太监手上展开的画卷,朝肚子微隆的陌寒道。
“是副好画,其山其树其人都画得栩栩如生,传神至极。”陌寒打量了画半晌,点头。
“娘娘想把它挂在那儿呢?”
“不了,你还是送回它原来的地方吧。”望着满宫的精致,陌寒暗叹,皇帝不是想与她过着平凡的夫妻生活吗?可现在,这冷宫那还是冷宫,他所要的平凡也早已被他自己所打破,现在的她尽管只是废后,但自她有了身子后,待遇早如皇后那般,她该兴奋的,但此情此景,却只让他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