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清如坦白供认:“是罪女让佩玖偷偷放回去的。”
沈舒南抓住重点:“放回去?”
徐清如点头:“那个人偶本就是夫人暗中派人埋到我院子里的,用来栽赃嫁祸于我,幸而被佩玖意外发现那小丫鬟的动作。罪女气愤不过,便想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让佩玖偷偷将东西还给了夫人。”
沈舒南:“三小姐当真沉得住气。”
徐清如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子不言父子过。罪女也是没办法,这些年来得到的教训,人微言轻,便只能多用些心思才能在夹缝中求存。”
沈舒南颔首:“你确是用了不少心思。尤其是这个香囊。”
徐清如抬眼看着摆在桌案上的香囊,不解:“大人的意思,罪女不懂。”
沈舒南将香囊打开,捻出两片丹香附,双眸如炬:“你可能想不到,落云寺的僧人在炮制丹香附的时候,会用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浸泡。这种经过浸泡炮制出来的丹香附,外表上看与一般的全无差别,但是,却对驱虫有奇效。
东市的林家药铺,便是从落云寺购买这种丹香附放在药匣里防虫。我已派人去查证过,据落云寺的智缘大师所说,丹香附每年炮制的分量很少,除却寺中所用,余下的全都被林家药铺采买走,偶有剩余,便送给前来寺中进香的香客。而今年的结余,送的便是三小姐你!”
徐清如的面色陡然苍白如纸,双唇翕动,却颤抖得发不出声音。
沈舒南叹了口气,“三小姐可知,怀王殿下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触怒龙颜,现已被禁足于府中。”
闻得此话,徐清如身体一震,瞪大眼睛看向堂上,嗓音颤抖:“怎么会?!”
他不是……他不是……
难道,是玫姨骗了自己?
卫简垂眸,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沈大人,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墙都不服就服沈大人!
沈舒南神情肃穆:“你在徐允瑞的香囊中做了手脚,害他堕马而亡,又指使佩玖将抚宁侯改请世子和沈氏擅用厌胜之术的消息泄露给宋氏,激她敲鼓鸣冤,并有足够的筹码惊动皇上重视此事。
而后,你又偷偷送信给卫千户,当面揭穿徐允诚与方姨娘的丑事,彻底断了他承爵的可能。容我猜猜,若当时未被打断,你接下来便是要揭发沈氏擅用厌胜禁术之事吧?
在你这一系列绸缪布局当中,佩玖是无心被你利用,还是有意成为你的帮凶,而怀王殿下又充当了什么角色,牵扯到了何种程度,还请三小姐为本官解惑。”
“殿下并不知情!”徐清如毫不迟疑地开口:“三年前,我在前往落云寺进香途中与殿下相识,一见倾心,在得知殿下的身份后,心有爱慕的同时,确也存了攀附之意。沈氏专横跋扈,对庶子庶女多有苛刻,父亲又指望不上,我的亲事拿捏在沈氏手中,无一日不惶恐。
殿下于我,无异于一线曙光,我又怎会将这最后一线曙光也拖进黑暗之中!况且,殿下知道我所为,也定不会与我同流。”
沈舒南:“你既已视怀王殿下为希望,那为何又要筹划后来这些事?你就没想过,如果败露,你与殿下便再无可能。你是有必成的把握,还是有完全的准备?”
徐清如忽而一笑,苦涩不已,“我自是知道的。我本已下了决心,待二姐出阁后,哪怕为奴为婢,也会随殿下回府。只是,天意弄人,琪贵妃为殿下选妃,看中的人选竟是二姐。若二姐成了王妃,我是绝然进不了王府的。
是以,我便故意让她们发现了我与殿下的事。果然,殿下怜惜于我,允诺定会说服贵妃娘娘接我入府。
可惜未等贵妃娘娘松口,沈氏便用厌胜这般极端恶毒的法子想要置我于死地,而贵妃娘娘也派人送来口信,说绝然不会同意殿下纳我入府。我知道,一定是沈氏在贵妃娘娘面前做了手脚!”
卫简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今上最厌恶的便是皇子们耽于儿女私情,琪贵妃对怀王期望过重,自然极为爱惜他的羽毛,怎会让一个无媒苟合的女子踏进怀王府,引得皇上厌恶。
沈舒南注意到卫简的动作,一时情急在桌案下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提醒,上半身却稳坐如钟,“是以,你见入王府无望,便顺势继续对侯府实施报复,对吗?”
“没错!”话一出口,徐清如登时心里一惊。被套话了!
沈舒南打蛇随棍上:“你究竟为何要置抚宁侯府于死地?”
为何?
既然已经被抓住了话柄,徐清如索性放开了,坦言道:“沈氏狠戾好妒,宋姨娘与江姨娘入府早,在沈氏嫁进侯府前由老太太做主从通房抬为了妾室,故而沈氏心中再不喜,看在老太太的情面上,也不会太过为难。而我母亲则不同。
彼时,父亲日益不满沈氏在后院的专横,常常流连在外看戏听曲儿,我母亲是欢喜班的花旦,他们便是在那时相识的。不久后,父亲为母亲赎身,纳进了侯府。我母亲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了可以落脚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