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走了南安王的手谕,以及南安的传国玉玺。”
笃定的话音未落,左常猛地抬起头瞪着卫简,眼里闪过诧异。当初进京觐见弘景帝时,他们并没有呈上传国玉玺,宣称是在内宫□□时遗失了。
卫简扯了扯嘴角,“若不是你此番偷偷离京,我也不能确定传国玉玺并没有丢,而且就在南安王手里。”
区区一个将军,若无足够的凭证,就算回到了南安又能如何?而能震慑住如今混乱动荡的南安,除了南安王本人,应该就属传国玉玺和他的传位手谕了。
想来,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南安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最后没有光明正大地死在弘景帝的诏令下,而是殒命在他亲生母亲的手里。
“如今,传国玉玺和传位手谕都已被刺客抢走,陛下应该可以安心了。”
卫简将左常神色中的讥讽看在眼里,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大虞的三路大军已经撤出鄯和城,如今南安三王夺嫡,那方失落的传国玉玺谁最感兴趣,恐怕傻子也看得出来。”
左常当即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动摇了。
卫简却无意揪着传国玉玺的下落不放,见从左常口中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情况,便要让人将他带下去。
“卫千户,我自知难逃一死,只求临死前你能告知我杀害殿下的真凶!”在被带下去前,左常请求道。
卫简见他虽面色苍白体质羸弱,但脊背却依然硬挺,心念一转,点了点头,挥手让人将其带下。
“大哥,王掌院到了。”萧衍看了眼被带下去的左常,站在门口道。
卫简闻言站起身,“那咱们就一起过去给杜老封君请个安吧。”
王府西苑。
犹不知府内已经被锦衣卫控制的杜芸娘心里焦虑得几乎要坐不住椅子,“怎么样,还没找到辛嬷嬷?”
刘福小心翼翼回道:“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一帮废物!”杜芸娘闻言烦躁地挥袖就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碎裂声中只觉得下腹隐隐作痛,心中大惊,忙调整气息平复情绪。
刘福见状大惊失色,忙不迭跪下请罪。
“奴婢还是在去给您煎一副药吧?”思南走上近前低声请示道。
缓过一阵痛,杜芸娘慢慢坐正身体,点了点头,“也好,你就再去煎一碗药吧。”
“怎么,老封君身体不适吗?”卫简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杜芸娘这句话,顺势道:“恰好王掌院也在,就让他给您瞧瞧吧!”
杜芸娘大惊,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沉下脸来,低斥:“未经通传竟擅自闯入本君内室,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退下去!”
刘福囫囵着站起身虚虚挡在杜芸娘身前,“卫千户,你虽奉旨查案,但这里的南安王府,是老封君的内院,可不是能让人随意放肆撒野的地方,还请速速离开!”
卫简虚心受教,“听闻老封君身体抱恙,我一时心急失了礼数,还请见谅。只是眼下替老封君您看病要紧,过后要打要罚,但凭老封君处置。”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以卫简的身份,他就算是不笑,也没人敢轻易动手打他脸。
杜芸娘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下不由得忐忑,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莫非……
“不必,本君只是偶感风寒,肠胃有些不适,府中医工已经瞧过,用几服药便无大碍。”
卫简:“陛下听说老封君身体有恙,很是挂心,这不,专程让王掌院过来看看。您不妨让他请个平安脉,也好回去复命。”
“不过是区区风寒罢了,怎的会惊动了陛下?”杜芸娘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站在卫简身后的长史刘骥身上。
刘骥想到卫简之前的交代,顶着一额头细密的冷汗站了出来,躬身道:“启禀老封君,下官见您近些日子食欲不振,消瘦得厉害,心中不安,故而斗胆奏请御医过府来给您请个平安脉。”
杜芸娘怒斥:“未经本君同意你就擅做决定,刘长史,你真是好大的官威!”
刘骥忙跪下请罪,“老封君息怒,下官知罪!”
“刘长史深知老封君您不想给陛下添忧,这才擅作主张,行为有错,但初衷也是为您着想。如今陛下正挂心您的身体,故特派下官来为老封君您请个脉,区区不才,但对调养脾胃一事还是稍有心得,还请老封君放心。”
王伯易身为太医院掌院,御医之首,又奉皇命而来,杜芸娘心中一凉,知道这一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再看卫简的神色,杜芸娘只觉得自己最担心的事应该也成了现实。
“既如此,无关人等就都退下去吧。”杜芸娘闭了闭眼,认命道。
卫简点了点头,示意周程等人先行退下。片刻后,房中只剩下了他和杜芸娘、王掌院三人。
“老封君,请。”王掌院放好脉枕,对杜芸娘道。
内心最后挣扎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