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姨母,实际上不过是把她当成一颗可利用的棋子而已。”
“我没有!”方盛玫怒瞪双眼看着沈舒南,忿然辩驳道:“我只是让佩玖贴身照顾清如而已,是怀王,是沈氏,是抚宁侯,他们才是害死清如的罪魁祸首!”
沈舒南似乎很不相信,“你把佩玖早早安排在徐三小姐身边,真的会单单只有这么单纯的目的?”
方盛玫牙关紧咬,一字一句道:“信不信由你!”
沈舒南抿了抿嘴,心中的计较有了数,便想暂时终止针对方盛玫的问话,看向卫简时见他要开口,忙不迭抢先道:“卫千户,时候不早了,方盛玫就先问到这儿,如何?”
乖乖的,沈舒南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唯恐卫简再问出诸如大长公主家的公子与佩玖有染、是否也与青莲教有所勾结这类话来。
卫简目光闪了闪,一时没有捕捉到沈舒南拦下他的原由,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让周程将人带下去仔细看管。
尚未从丧妻和几乎丧身火海的悲痛惊骇中缓过神,今晚又险些命丧歹人之手,许家父子再度侥幸死里逃生,如今踏进北镇抚司,往日里让人闻风丧胆如同鬼魅的锦衣卫在他们眼里登时也成了救命天神一般的人物,感恩拜谢不提,对知道的事情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奈何他们父子长居外院,方奶娘又甚少和他们提及内院的隐私,除了不久前给家里一大笔银子外,从许家父子口中也就没什么别的收获了。
命人将这父子俩带下去安顿好,卫简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感叹:“方盛玫也是好算计,竟然事先留了一手,给许家父子找好了替死鬼。只是可惜了那对枉死的父子,应该就是住在庄子附近的寻常百姓。”
“亲人失踪,想来很快就会有家人到县衙报案,我稍后派人去告知上河县县令,让他多加留意。”
卫简见了点头,想到正事,蓦地坐起身,问道:“适才你为何要阻我问方盛玫话?”
要怎么说?说怕你再口无遮掩弄得石破天惊吗?大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是杜芸娘所能比的吗?
当然不能这么实话实说,眼前这位爷同样不好惹!
“若我猜得不错,你是否想问佩玖与陆小侯爷之事?”
卫简点了点头,“没错。”
沈舒南眉目温润地看着他,缓声道:“那就不必问方盛玫了,我可以肯定,佩玖并非刻意接近陆小侯爷。”
你怎么能肯定?
这个疑问刚到嘴边,卫简一瞬间恍然,“把徐清如当做可利用的棋子什么的,你是为了激怒方盛玫才故意这么说的?”
沈舒南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通常,人在两种情形下最容易吐真言,一是酒后,再则是盛怒之下。”
卫简:“……”
嗯,沈大人,果真乃人才也。
第65章
沈舒南继续道:“从方盛玫的反应来看,佩玖应该并没有接到接近陆小侯爷的任务, 我猜测, 他们之所以有接触,或许只是巧合。”
“依你的意思, 青莲教杀佩玖灭口,陆风眠是倒霉被牵连而死?”卫简凝眉回想当时的情形, 沈舒南的推测是很合理,但陆风眠和佩玖是在他面前被杀的,虽没有证据,但凭他的直觉,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沈兄, 你可相信我的直觉?”
沈舒南见他一脸肃穆,不假思索地回道:“相信。”
“当日我阻拦陆风眠之时,佩玖已经被我拍晕,想要趁机灭口很容易,然而, 凶手的第一支弩-箭射杀的却是正与我交手中的陆风眠。”
沈舒南还是第一次知道当时的详细情形, 脸色一沉,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陆小侯爷?!”
卫简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因为这样, 我才猜测陆风眠和青莲教的关系, 应该不止与佩玖有私情这么简单。不过,你说的也对, 方盛玫确实应该没有下令让佩玖刻意接近陆风眠……”
那么,堂堂大长公主府的小侯爷能与青莲教扯上瓜葛,或者是他与佩玖偶然相识,而后通过佩玖的关系接触到了青莲教;或者是……与佩玖无关,而是他本就与青莲教有所攀扯。
兹事体大,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上推测,卫简和沈舒南都了然于胸,只是不方便明说。
“此案涉及王侯秘辛,应当会交由宗正府秘审,左宗正庆王爷素来行事公断,你我只需将详细案情及一干人证物证交给他即可。”
法网恢恢,困得住苍蝇飞蛾,对大黄蜂或更强大的个体,却总有网开一面。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明的或暗的。身为执网者,也许偶尔会觉得无力无奈和不公的愤懑,但也只是一时的情绪,过后依然要继续前行。这就是执网者的宿命和执念。
卫简如此。沈舒南,亦如此。
“我今日便将案卷整理好,明日早朝后与你一同面圣。”
卫简看了看天光大盛的窗外,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我现在收拾一下即刻进宫请旨控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