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席真有要事,不过却不是公事,他有个习惯,做事从来都是公私分明,接待私信,自是在气氛比较舒缓的“未央轩”,轩名为“未央”,可见其身残意坚,志向不小,骑在雪花兽香肩上的陈锉子,又连给雪花兽加了几鞭重的,催她快跑,可怜雪花兽雪也似的妖躯上,瞬间又多了几条血痕。
陈锉子哪有惜香怜玉之心,真的把雪花兽当成坐骑了,跑了一段路,阴声问道:“赤千里!我问你,今天谁负责暗哨警卫?”
跟上来的随行女卫赤千里回道:“回司令,是赤天骄!”
陈东席面无表情的道:“传令下去,就地枪毙赤天骄!还有,待在厅裏的老朱,带他到未央轩见我!”
女卫黯然的答应了一声,回身就走。
两裏外的一处宏大的待客室中,中央军第七集团军司令长官朱清蒲,穿着便装,随身带着两样东西,在厅裏已经等得很久了,上好的碧螺春已经换了两遍,还是不见陈东席。
朱清蒲轻装简从的来此一趟,也不太容易,位高权重的陈东席知道他带了好东西来,说是有要事,叫他等一会儿,并没说不想见他,无聊时,眼睛看向了对面坐着的一名脸色阴沉的年轻中尉军官,起先还不在意,再一看时,不由一惊,放下杯子,踱到他面前道:“年轻人!你姓林?”
那名军官早就看见他了,但是并没有动过来答话,闻言看向他道:“不错!我似乎不认识你吧?阁下是——?”
朱清蒲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然后道:“我是他老人家的部下,叫做朱清蒲,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打辽沈我还个营长!你不会是——?听说他前妻是有公子的?”
林召重点头道:“不错,我叫林召重!”
朱清蒲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公子高就?”
林召重聪明之极,早就发现在国安部厮混困难,难以出头,遇到乃父昔日故旧,也想结交,好有个日后的退路,站起身来道:“就在国安部,做个小小的军官!”
朱清蒲微笑道:“似是光景不妙呀?”
林召重道:“是——!但也无可奈何!”
朱清蒲左右看了看,递过一张片子来,小声道:“以后详谈!”
林召重飞快的接过,放入兜裏,点头道:“好——!到时各取所需!”
朱清蒲笑道:“成——!”说罢退了回去,两人再不多说一句话。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漂亮的女卫赤千里,狐假虎威的站在厅门口,娇喝道:“谁是朱清蒲?”
朱清蒲被一名女卫吆喝,也不生气,站起身来道:“我是——!”
女卫道:“带着东西,跟我走!”
朱清蒲也不多问,拿了那两轴东西,跟在了女卫身后,路过林召重身边时,眼角都没瞟他一下,林召重也不看他,只是低头喝茶,等着赤雪飘和赤冰封两把军刀过来。
朱清蒲跟在女卫身后,七转八转的,连走了几条花径后,就认不清回路了,知道这路有古怪,平常人进来,一定会迷了路。
朱清蒲打过恶仗的人,对于地形,特别的看中,心中正思着留个后手,以防日后用的着之时,忽然耳边有人妖啼道:“长官救命!”
朱清蒲声望去,却见一名身材修美的军装绝色美女,被两名军装大汉强行押住,跪在路边的墙角,泪流满面,如待宰的羔羊,她那军装不同于正规军的军装,只是一身的草绿,勾勒得胸股怒突,辨认不清军衔,也不是普通的士兵穿的。
拿着五四手枪顶着美女后脑的上尉军官低吼道:“哭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子手指一动,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朱清蒲心中一动,本能的觉得这美女应该有点用,忙高声道:“住手!我有话说!”
行刑的军官道:“国安部的事,闲人少来多事!”
朱清蒲笑道:“我是第七集团军的司令朱清蒲,同志也是军中战士,不妨听我一言,她犯了什么死罪?”
面对墙角跪伏着的少女太过妖媚,行刑的军官似也觉不忍,停下手来,冷声道:“我们只管行刑,不过,我们听说她值勤不力,被外人闯了进来,因而被陈司令下令枪毙!”
朱清蒲微笑道:“也不是战时,只是值勤不力的话,这事可大也可小,你们且等一等,让我去给她求个情!”
面对墙角跪伏的妖媚少女苦声道:“有劳领导,若得不死,必会重报!”
领路的赤千里虽有唇亡齿寒之心,但知道陈东席下了令的事,旁人几乎改不了,低声道:“朱司令,恐怕事情不是这么容易的!”
拿枪的军官却认得带路的赤千里,低声道:“赤千里!我们两个顶多再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们就行刑了!”
朱清蒲和陈东席,根本就是狗肉之交,朱清蒲想再往上爬,所以常常弄些好东西孝敬陈东席这五家之一的实权大人物,然收效甚微,但朱清蒲又不想轻易断了陈东席这条线,心中估量着也没有这么大的面皮,要陈东席放过一个待处决的下级,心思一转,假意沉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两个行刑军官的中间,高大肥胖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其中一名军官的视线。
跪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