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放在了桌上,朝我桌前推了过来。
看着桌上那刺眼的信封上面的两个字,眼泪终是没有预防地掉了下来,泪水将休字晕染开来。
他不曾同我说一句话,慢慢地转着轮椅背过了身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摸上那信封上的休书二字,休字被泪水浸湿晕染开,我手抹在上面倒是摸开了痕迹……
“原来能这么轻易找到你的行踪,不过是你自己想让我发现罢了。为的就是亲自给我这一纸休书。”
我在心里冷笑了几声,亏我当时心里还有些洋洋得意。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小聪明高明,我还以为用那样的方式让两个软硬不吃的人说出了顾清禹的下落,我是多么的聪明……
或许这一开始就是顾清禹的命令,是不是如果当初我没有将他们放倒,而是任由他们将我送去京城,事情就不会是这样发展的?
我定了定嗓子尽量平息心情,“如果我没有来庆于庄,而是去了京城,你还会给我休书吗?”
“会!”
他的一个字仿若是有千斤重,将我心里所有的防线都击碎,我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自嘲地笑着,“什么身体不行,什么不要和离,什么为你生个孩子,一切都不过是你顾清禹逗我罢了。活该为了你这样的人,伤了小黑的心,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我看着背对着我的顾清禹,我走上前正对着他,将我一直挂在脖颈上的玉扳指扯了下来丢在了他腿上,“物归原主,告辞!”
我将休书揣进怀中,伸手挡住头顶的太阳,心里悲凉得紧!
原来我做了这么多,最后不过是一纸和离书换了一纸休书。
出了顾清禹的房间,我一个人在这庆于庄漫步走着,心在刚刚的那一刻早已经支离破碎,没了疼也失了痛。
“小姐,姑爷怎么说!”竖琴从身后跑了上来,担心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她摇头,扯出一抹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姑爷了,以后我们不用找他了。”
“小姐,你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
“吵架……”我心里吁了一口气,此番他却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会’,又何来的吵架。
我觉得有些累,便让竖琴带着我回厢房去休息。
平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房顶,脑子里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出这一次和顾清禹的见面!
饶是心里难受的紧,可是细细想下来,总感觉处处透着邪劲儿,那样的顾清禹不是我的顾清禹!
不行,我什么都没问清楚,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就接了他的休书!
他曾说过不要和离,也抱着我说要个孩子……
顾清禹一定是有苦衷,有难言之隐!
对,就是这样的!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下了床就朝着顾清禹房间跑去,看着那屋里亮着灯,我快步走了过去大力推门的那一瞬,屋里的情形惊得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全然爆发了,我瞠目看着顾清禹扑在纤纤身上,而那纤纤的手勾着顾清禹的脖子……
我自然晓得这俩人这姿势是在做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祝你们早生贵子琴瑟和鸣恩爱百年!”我后退两步,伸手将被我推开的门一点一点给关上。
关上门的那一瞬,屋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将揣在怀里的休书拿了出来,撕成了碎片丢在这门外。
休书?
顾清禹你错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这一刻开始我卢素月和你顾清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从地上爬起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借着这屋子里的铜镜,我洗了脸将有些松散的头发扎起来束发器一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做了几个吐纳,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扯出了我一贯大大咧咧的笑。
开门走出去,我找到竖琴和羌笛,却没见虚谷子的踪迹。
也罢,他既然是顾清禹的师父,和我现在倒是真的没有关系了。
我在桌上给虚谷子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