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吐出一朵名为孤独的云……这朵云幻化成雨……雨后迎来彩虹……反正总是抓不住……希望初次的相遇……还能够不断重复……”
他唱得时候,越过许之遥,看向旁边的路浓,对方心领地冲他笑了笑。
姜闲想起先前问童颜的话,也是这般自言自语,他要的结果。
如果当初路浓不是喊他玩音乐,而是喊他打篮球,喊他踢足球,喊他做任何事,他想,只要是路浓在一起,他一定就会毅然同意并乐在其中吧。
他要的是……
一直和记忆中最好的朋友,路浓,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他那么孤独,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的时候,是路浓出现在他面前,是他将他从辱骂和厮打中拯救。就和曾经每每独自坐在家门口,听着楼上妈妈与别的男人交合的声响,抖落下一块又一块的绝望无奈,推着垃圾车的老太太每天准时来到他家门口,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从一只方方的小铁罐里倒出一颗粉红色的薄荷糖,放到他的掌心,看着他吃下去,甜蜜一点点补上心口的残缺。一样的意义。
“小闲乖,奶奶陪你会儿。”
她就这么坐到他身边,日复一日,直至男人楼上走下,她再离去。
新年的那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对这个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奶奶,说出第一句话:
“奶奶……谢谢你……新年快乐……”
嘭嘭嘭的烟火声,他不知道她是否听见。眼角鱼尾纹,笑得皱痕明显,这次,她从小推车上拿过一只塑料袋,从里取出一罐未拆封的薄荷糖,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潸然泪下。
只是这么好的奶奶就这么去世,他又少了个关心他的人。每次磨蹭口袋里的钥匙,那串老太太家的钥匙,他就以为她还能路过他家门口,还能陪伴他一会儿。他总是跑去老太太家,打开她家的门,一遍遍打扫着她的屋子,像要随时迎接她归来,像她救许之遥而死只是一场噩梦。
果然不是啊……
就像当初,他做的事,常常出现在梦里,常常搅得他害怕睡去,都是现实存在的真相。
姜闲的眼神一凛,是冒着火光的烟,呛得旁边的夏月月眼泪直流。
“真怪哎,明明校霸的歌唱得都没遥遥和班长好听的,可是……可是,就很想哭!”
很显然,不仅仅是她,台下好多人眼眶泛红,有些泪点低的,同夏月月一样,流下眼泪。
歌曲进入高潮部分,姜闲弹着吉他,抓过立式话筒,歪斜着,他的嘴凑得更近,低眸,看不清神色。
“虽然爱已承诺永远追随我……不会离开……可寂寞的模样……却似乎未曾改变……尽情飞舞吧……总有一天……抵达夜的彼岸……直到让人腻烦。”
歌声像是受伤的困兽发出,带着令人悲伤的颤抖幅度。大胖他们眼神复杂地看向姜闲的背影,后又低下头,认真地伴奏。
“因为姜闲在唱他的人生。”
童颜告诉旁边的夏月月,之前任务奖励的记忆回顾,她看见的——
仓库里,回过神的姜闲发现许之遥的离开,问向旁边的大胖:“许之遥呢?”
“她说再去找路浓说说。”
“多事。”问了问时间,“我去找找她。”
他走出去,步伐越来越快,最后转为跑的。路浓家离仓库有些距离,他跑得疾风刮在脸上。拐到一个巷子口,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他童年听过无数次的。呕吐的感受,他发现他有些动不了。
童颜轻而易举能读懂他心中所想,比如,站立在阁楼上,推开门,看见他的妈妈,大张着腿,和男人做着恶心的事,眼神空洞,嘴上却说着不像她的话,娇喘着索要着。
她……是她的妈妈?那个泼辣,动不动打他吼他的妈妈,那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妈妈?
很多人说她是妓女,出卖ròu_tǐ,做着下流的事。她也靠着这些出卖ròu_tǐ的钱,供他上学,供他吃穿,供他这个累赘般的儿子。
他谁都打不过,他讨厌不明苦衷的人骂他的妈妈,可是,妈妈告诉他,要他乖,要他不要和人打架。他承受着口水,嘲笑,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耍,没有人愿意帮他说话,他在不懂寂寞的年纪懂得寂寞。
“呼……”
他喘息几口,走进巷子深处,黑得看不清,隐隐是两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只有男人的低吼,舒爽地喘息。他再走近,眯起眼,终于,看清躺在地上,被架起腿的女生。是晕厥过去……
许之遥?!
一瞬,她的脸和妈妈的脸重叠起来,惨白着,晕过去都是绝望的嘴角弧度。脸上还有风都干不了的眼泪,他发现……
他想杀了他们!
杀了这群该死的家伙!杀死这群畜生!他可以保护的,他想要保护的,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令他们痛苦的畜生——
都去死吧。
他冲上前和两个人扭打起来,其中一个捡起地上从裤兜掉落的报纸包覆刀子,捅向他,看清他的脸,怒目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