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地,直线距离不过七十八公里,一家子坐着慢吞吞的客车,却用了三个小时。等回到县城,再回到家里,差不到晚上六点了。陈斌与沈兰走进大门,却见霁风没有跟前,而是在大门口停了下来,还用脚踢了踢门口的地垫。
陈斌反应过来,问:“霁风,怎么还不进来?”
霁风人虽小,却也有模有样地摇了摇头,说:“爷爷家里有病人?是不是爷爷又病了?”
陈斌看霁风严然一个小大人的样子想笑,但听着这话才又笑不出来,一张脸瞬时被憋成了猪肝色,等反应过来后,一个人加快了脚步,径自走到陈庆国的房间门口,轻敲了几下后,打开门走了进去。陈庆国的房间在一楼大厅左边,与陈斌的房间两对面。等沈兰与霁风走进大厅时,陈斌又从陈庆国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对沈兰说:“爸刚打完针睡下了,他们吃过了,妈叫我们自己去厨房做饭。”说完,陈斌又看了看霁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提着衣物包去了自己的房间。沈兰一看陈斌的脸色不太好,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只好牵着霁风跟着陈斌而去。
等进了房间放下包,陈斌坐在房间里的靠背櫈上,把霁风拉到身边问:“你怎么知道爷爷病了?”
“门口就能闻到药味啊,你们没闻到?”
“就这个理由?”
“先生给我的功课中,有一篇地垫的。那里面说大门作为一家之口,同时也是进出的第一道门,大门外的地垫最怕很久都不清洗。因为地垫的作用就是方便人们把脚下的尘土去除,让自己在外面的坏气场尽量少地带回室内。如果地垫又脏又破,不但不能去除尘土,而且还会把坏气场带进家中。”
陈斌听了后想了想,没怎么明白。张嘴想问霁风,霁风又说:“别问我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先生只是告诉我,意思是大门口的地垫一定要干净,不然主人会生病。”
陈斌听了后,又想了想,也是,如果地垫太脏肯定容易长细菌,也就容易生病了。只是,自己好像真的没闻到什么药水味啊。陈斌又细想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平时太忙了,越来越少陪伴儿子了,现在的霁风,都让人感觉有点陌生了,难怪霁风与先生更疼爱。看来,以后不管工作有多忙,都要抽出时间来陪陪儿子,不要一有空闲就跑去和别人打牌了,父亲与自己又何尝不是缺少交流呢?如果当初与父亲好好交流,也许父亲与自己就不会闹几年的火气了……
沈兰本来坐在边上看着父子俩,可现在陈斌陷入深思中,也不打扰他。虽然这个房间没有别人会住,但好久没住过人了,床单、被单却也没有辅好,而陈斌一时半刻也不会想吃饭,干脆打理起房间来了。
陈斌又想到父亲又病了起来,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霁风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比自己小时候赢多了。正好,沈兰辅好了床,陈斌就轻轻地脱去霁风的外衣裤和鞋袜,放到了床上。
“明天我去开会,你在家里做做家务吧。平时家里就父母和陈可在家,陈可又读高二了,父亲病了几天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50岁的人了,一病就让人担心啊。”
“唔,不用你说我也晓得。虽然爸对我不好,但是妈对我还是很好的,等吃了饭,我就陪陪妈说说话。你现在先去陪陪她吧,我去做饭。”说完,沈兰走出了房间,但没走出多远又回来对陈斌说:“你要听着霁风来,新环境,不要吓着他了。”
孝是上为老,下为子,意思是子能承其亲,并能顺其意。但陈斌认为自己并没有顺其意,所以让一直健朗的父亲最近身体时常有恙,所谓“气火攻心,脾火伤身”不外如此。吃过饭后,陈斌夫妇与母亲在大厅里聊了很久,直到陈可上晚课回来,霁风才从睡梦中醒来。沈兰从锅里拿出温着的饭菜,端到大厅给霁风。
霁风拜师后就开始自己吃食,不要别人喂了,听说是先生要求霁风自己动手的。到现在过了一年多了,虽然还不太会使用筷子,但勺子用的已经麻利了,每当有饭粒掉在碗外时,霁风总是用另一只手捡起来送到嘴里吃掉。只是他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时,发现陈可正在看他吃饭,又挑了一勺,问:“小姑,你也饿了吧?给你吃。”而后明白姑姑不饿后,又说:“小姑,你不饿怎么老是看着我吃饭?”
“因为霁风好会吃啊,你一个人就吃了这么多,比我吃的都多呢!就像猪一样。”
“猪不好吗?”霁风放下手里的勺子问陈可。
“猪不会,又懒又笨的。”陈可教育霁风说。
“我不是猪,我属鸡,爸爸属鼠,妈妈属牛。爷爷才是猪。爷爷可不懒,也不笨。”霁风双眼发出狡黠的眼神,又说:“小姑真坏,骂爷爷又懒又笨。”
陈可偷瞄了几下王梅,又急又燥地说:“我哪里骂他了,我是说你像猪。”
看到陈可着急的样子,王梅与陈斌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斌开会去了,沈兰趁着天时好,一大早的就把几辅床的被褥洗换了一翻,又把大厅各处抹了几遍。中午陈庆国也在王梅的搀扶下,来到厨房一起吃饭。霁风一口一声爷爷,直把陈庆国给叫欢了,说来也怪,人逢喜事精神爽,陈庆国一高兴,脸色也慢慢红润了起来。等下午医生给陈庆国注射了两针屁股针,再睡上了一觉后,感觉病都好了一半。
沈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