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就托姜管事带话……”
“什么!”景秀听到这里,面色刷白:“你不会是把我和睿表哥的亲事带给那姓于的老板吧?”
“奴婢自作主张,自知有错。”白苏登时垂着脸认错,但说话掷地有声:“可六小姐也说时间紧迫,这亲事实在为难,五日时间咱们想不到办法。你又不愿让睿表少爷进牢狱,自己的事便一直拖着,难不成后日真要让睿表少爷随随便便置顶花轿来把自己嫁了?”
她也顾不得说话难听,如当头棒喝的劝道:“其实我早看出你心中千百个不愿,甚至在逃避,不敢面对这事。你为对付大小姐,和马道婆商量修建家庵;一直等着和大少爷见面把心里的疑问问清楚;昨日还和玲珑十二馆的四爷呆了一宿,现在又要提拨听春和解秋,便是说明你的心乱了,这么多事一下压了过来,是你在找事给自己做,让自己时刻不停歇,不去想这亲事……”
景秀眼中有伏波似的动容与感切,失笑一声,真的是心乱了吗?
“六小姐这种心情就如当初的我一样,当听到太太做主让我和陈胜定亲,我便六神无主,慌了心神,左右寻思法子却怎么都静不下心,那时当真死了的心都有……逼于无奈,我才请你回府帮我,是你的信心让我一路挺过来,始终没放弃。绕了多少圈子,纵然一波三折,可好歹是解决了。而且如今六小姐也熬到了现在的位置,不但查清了真相,让太太得了报应,还在老爷跟前得宠,在下人面前渐有威望,若是就那样嫁出去了,那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景秀有些伤神,沉寂了好一会儿,都不出声,只默默的朝着前头潮湿的青石路走去。
白苏跟在身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六小姐聪明多主意,但轮到自己的事,就迷茫不知所措,还一直回避不去面对。
然,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行过一段脚程,景秀正回味着白苏那番话,也觉得自己真是心乱了……
她缓缓地出声道:“白苏,你觉得于老板一个外人,又不懂当中隐情,两日时间能帮我解决吗?”
求人不如求己,她没抱多少希望,将希冀放在连个面都没见过的外人身上。
“既是邵大人临走前承诺的一句话,我想于老板有些实力,不然他也不敢和咱们府邸的珍宝斋打擂台。”白苏说这句时,底气明显有些不足,她也没多少把握让个外人帮忙解决好,主要时间太短。
景秀听她话语低沉下去,不免笑了笑道:“快走吧,晚了父亲该出府了。”
白苏暗暗叹了声气,再拖着越发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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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远香堂,外廊服侍的丫鬟说傅正礼早早就起了,一个人在霍氏内室里坐着,不让人打扰。
景秀想到昨日傅正礼眼中流露出对景沫的伤神,得知这些年错看的大女儿,能不忧虑吗?
她硬着头皮走去内室,门前川连和川贝守着,见了她,川连挡在门前,一脸和善笑意道:“老爷想和太太说会话,六小姐还是别进去打扰了。”
景秀担心地问:“父亲昨夜安睡得如何?”
川连摆着头道:“昨夜老爷和大小姐发了火气,一晚上辗转反侧,没睡安稳,早上天没亮就起,待在房里和太太一直说话,不许我们进去。”
景秀点点头,想打听些事,故作担忧地问:“那大姐姐那边怎么样了?可着人去看看,大姐姐还病着呢?”
川连感叹地道:“已派人去问过,大小姐身边的沉香来回话,说大小姐无碍,只是哭了一晚,人有些怏怏的。”
景秀听了面色沉重,却听川连忽然问道:“六小姐昨夜可是在玲珑十二馆,一夜未归?”
景秀眼皮重重一跳,川连知道,那傅正礼也就知道,过会要跟傅正礼实话实说吗?
川连脸颊生笑,转过话意得体的道:“早上老夫人身边的薛妈妈来找过我,说多谢六小姐昨夜照顾老夫人。”
景秀没料到川连突然来这话,薛妈妈这样说,许是傅四爷的主意,担心她一夜未归惹来话柄。
但川连有意这么说,就是提醒她,过会在傅正礼跟前别说破了。
真是心比比干多一窍,难怪会成为傅正礼身边的大丫鬟。
景秀冲着川连真诚一笑,川连只是抿唇笑了笑。
在门口等了一会,偶尔能听到里头细微的动静,是傅正礼悲恸的声音。
川连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