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景沫在滁州是出了名贤德,景蝶是才气过人,只你在外头未见有传言。将来议亲……”他突然停下话,记起曾答应太太将景秀许给邓睿,便不知如何说下去。
气氛凝滞,屋子里的丫鬟们垂首立在一旁。
景秀见他目露尴尬的神情,忙拿起汤匙盛了碗核桃黑米粥,端给傅正礼,笑意温婉地道:“父亲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多吃点核桃黑米粥,补元气脑力。”
傅正礼只觉得欣慰,笑意更浓,接过手进了几口粥,只是食欲不振,吃不得多少,放下碗,欲要从旁边的丫鬟托盘里拿巾帕擦手。
景秀已站起身从丫鬟托盘里拿过来,递给傅正礼道:“父亲请用。”
傅正礼道:“由丫鬟伺候就行了,你快吃点,省的凉了不好。这饭菜要不合胃口,就吩咐下人再去厨房做点你爱吃的来。”
景秀道:“母亲病重,女儿也吃不下多少。”说完这话,低眉瞧见傅正礼脸上覆上一层阴色,她忙道:“父亲别太担心,母亲惦记着家里的事,很快就会好。倒是父亲这几日瞧着憔悴了不少,衙门公务繁重,女儿实在担心父亲身子,身边又没人伺候。”
傅正礼这两晚都留宿在远香堂里,连平日萧姨娘那里都没去,因傅正礼已答应了季闵的求娶,只等霍氏醒来商量个好日子。萧姨娘见景蝶的婚事落成,又看自己女儿满意,亲自去瞧过季闵后,对这桩婚事大为满意。想趁着霍氏昏迷,一应自个张罗景蝶的婚事,正忙着打首饰量绸缎,傅正礼也就没往萧姨娘屋里去。
现在傅正礼纳的妾室中,还有位顾姨娘,也就是八小姐景兰的生母,顾姨娘虽是霍氏的丫鬟,不过在生了景寿小少爷后,因那小少爷三天两头的病,非得寸步不离的照顾,霍氏则免了她来请安,傅正礼也偶尔过去看看他们母子。
如今两位姨娘要顾暇旁的事,傅正礼寝居只有丫鬟来打理。但丫鬟也不能一应照料的好,傅正礼身边却也需要个妾室伺候。
府里除开那两位姨娘,可还有一位姨娘,便是住在东偏院的安姨娘。
自景秀回来后,安姨娘更是深居简出,连霍氏病重都没过来瞧瞧,不过也是因她自个的咳嗽不轻,怕病气传染,不敢出来。
只是不知安姨娘的病是否真的严重,所以昨晚她才想请廖大夫去瞧瞧安姨娘的病症。
傅正礼明白景秀的意思,净手后站起身来道:“身边都有丫鬟打理,怎么说没人伺候呢?”
景秀笑了笑,走到傅正礼身边,巧笑道:“丫鬟也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您瞧瞧您身上的这件盘领衫盘扣都扣反了。”
傅正礼见了,低头看着外衣的盘扣,无奈的摇头道:“我真是上了年纪。”
景秀亲手为傅正礼重新扣了盘扣,一面笑着道:“父亲心里有事,又担心母亲,难免心不在焉,细节处便忘记了。连丫鬟都疏忽了,女儿可不放心您这样就去了府衙。”
她动作细致,指尖灵巧,傅正礼看着满怀安慰,心底感叹一声,怎么过去就把这个女儿疏忽了?
景秀为他整理好衣装后才道:“父亲虽担忧母亲,却也不能不照顾好自己,母亲躺在床上,若是父亲又疏于照料,教咱们几个女儿可怎么办?可几位姨娘都忙碌,女儿想,不如请安姨娘来照顾您?”
“安姨娘?”傅正礼听她说起,整个人一愣,他好些日子没见过安姨娘。
“安姨娘一直住在东偏院,那里都是下人住的地方,环境不是太好,安姨娘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是不是该把安姨娘接出来,也好照顾父亲。”
傅正礼不以为意地道:“你安姨娘是自己要搬去那,我和太太都劝过让她出来住,她不愿意,我也懒得去看她了。”停了停,又道:“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她?”
景秀苦笑道:“看着母亲病重,就想起七妹妹说过安姨娘咳嗽还没见好,都是一家人,女儿也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傅正礼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来:“我过会派人去请安姨娘出来。”
“既然安姨娘住在那里十多年,怕是不易请动,不妨女儿去请。”
“你……”傅正礼看着景秀的眉眼,犹豫道:“过去的事,你还记得吗?”
景秀听他头次问起这个,有片刻的怔然,见傅正礼还望着自己,很快露出真诚的笑意道:“过去的事女儿怎么会记得,女儿只想一家人平安和睦。”
傅正礼笑容温暖,目光慈爱,听到墙上的自鸣钟摆动,是要去府衙了,就道:“好了,好了,你想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