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
男人果然都一样。林迤撇嘴,懒得接话。
卫桁却似不觉,赞了一通曹大家的舞,却不知如何说到了卫家祖父身上,却原来远在江南的卫大伯二伯,也和林家大伯三叔一般,并不和睦。
林迤听在耳里,仍旧不答话。快到流花巷时,卫桁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路你都不理我,可是我说错什么了?”
终归只是兄妹,这般一想,却能苛责什么呢。林迤按下心中疙瘩:“大哥便送到这里吧,省得又遇上昨日那人。”
“便是怕你遇上那人,我才要送你。”
卫桁执意相送,林迤忽然便原谅了之前的事,笑意明媚:“流花巷的人我不认识他他亦认识我,大哥不必……”
“何况被人看到了,也不好。”林迤又解下披风还给他。
卫桁点点头,便离去了。林迤叹叹气,亦转身而去,始终有些不舍回眸看了看才往家走。只是她错过了卫桁回首这一眼,眼中温柔如许,怜惜淡淡,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怅惘。
林迤继续往前,在流花河时,看见一个脚步踉跄的大汉跌跌撞撞向二人跑来,那人说话颤颤抖抖,声音也不大。然而林迤却听得很清楚。
“死……死了。来人啊……王家二郎……死了……”
“你说谁死了!”林迤很那说清楚心中的个感受,此刻唯有一个念头,问清楚!
二十二、王承之死
那大汉一身酒气,醉意醺醺,面上却满是惊恐,他跑到林迤面前时,脚下一软,摔在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声音越来越小:“王二郎……王二郎在水里……”
林迤忙跑向大汉所指方向,那是流花桥所在之地。林迤远站在上游一处,看着岸边被断流阻挡、未曾随水而去的尸身。他仰着脸浮在河里,少年眉清目秀,还残留着临去时痛苦的表情。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血迹却没留下多少,想来都被河水带走了。断柳根部,还有一堆污秽,估计是发现王承尸首的大汉所吐。
林迤整个人僵在那里,很难相信这个有点痞的少年死去了。方才大汉说她还不信,此刻亲眼见了,仍旧不敢置信。即便她一直觉得王承的深情是负累,当她知道王承傻乎乎的想替她报仇的时候,心里的感动就让她把他的未来也规划进来。即便不是王承所想要的那样,可是如今,他却永远不会出现在未来里了。
林迤静默的站在河边,任由越来越大的雪洒落身上,而王承的脸上身上亦慢慢铺满了雪。只是他脸上的雪也太少了些。
不多时,大汉惊醒了附近的街坊,林迤将他们拦在外面,虽则下了一场大雪,或许有些痕迹却还保留在底下,人多踩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她拦住了一个,又哪里拦得住一群。何况,有一个人,她必然拦不住。
王大娘听了慌忙跑过来,见林迤拦在路中央,一把将她推开,直直奔向岸边,至于林大丫说什么,她哪里听得进去。
林迤被王大娘推倒、重重跌在雪地上。雪不厚,摔得虽重,却似乎缓解了林迤心中的痛苦。王屠夫和王大郎将王承的尸首缓缓抱出来,灯笼的光照在少年清俊的脸上,此刻林迤才看清,王承亦是鼻青脸肿。不知道这个伤是昨日卫桁留下的还是凶手杀人之时,王承反抗所留下。
衙役此刻姗姗来迟,是京兆尹府的四十多岁、满脸大胡子的陈捕头。
“谁是第一个发现的?”
第一个发现的大汉竟不在,便有人叫道:“我们来的时候林家大丫便在此地。”
陈捕头走到林迤身前蹲下:“是你发现王承死在此地?”
“不是,看花灯时我与父母走散,来到这里时一个不认识的醉汉说……说他死了。”林迤下意思隐瞒了和卫桁一起回来的事。
又有人道:“确实隐约听到一个人在叫王二郎死了。”
“刚才我来时好像看到一个人走了,不过看样子并未吃醉……”
林迤想了想还是道:“那是送我回来的人……”
“是谁?”陈捕头追问。
林迤忽然发现,这位陈捕头看她的眼神仿佛老鹰捉小鸡一般,倘若阴谋论,无论她说是此案无关之人亦或说出卫桁的身份,都会有麻烦。不过,看了些刑侦电视剧的林迤知道,今日偏生凑巧,是卫桁送他回来,就看这位陈捕头究竟怎么想的了。
“他只送我到路口,并不知道……”
“是谁!”陈捕头扯着嘴角,“还是你在包庇凶犯。”
她低低在陈捕头耳畔说出了卫桁的身份,冷冷看着陈捕头。
果然,陈捕头站起身来大声宣布:“来人,去捉拿此人归案。”
又指着林迤道:“将她拿下。”
即便王大娘一贯不喜欢林迤,此刻也是诧异:“捕头是不是搞错了……”
“捕头办案,闲杂人等闭嘴。”陈捕头身后跟着的衙役大声道。
然而林迤才不管那么多:“他可不是搞错了,他就是要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