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使的机会。”
“檀渊王府的人从边境的犬戎人手里头救出一群被掳走的北卑少女,据说这些姑娘在犬戎人手底下受了不少折磨,一时之间举国上下对于犬戎人民愤四起。”
“回禀这件事情的时候,檀渊王还提起救回这些北卑姑娘受了大昭戍北军队的帮助。一时之间北卑人念起大昭为盟友的好处,又深恨犬戎,再提出使大昭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
谢长隽抬头淡淡道:“所以北卑大君拦不住自家侄子出使大昭的事情,派自己儿子跟着过来盯梢或是搅搅局也是好的。”
谢侯爷笑而不语,转头看着谢长欢道:“长欢那时候你不是正正就在北境,此事应当是亲身所历这事情,你又是如何看?”
忽然被提问的谢长欢心头一惊,手中的黑子差点落错了位置。其实她如今落子在哪里都是一样,如今她这边一片颓势,棋路已经被对弈的谢长隽堵得无处可去。
谢长欢弱弱道:“我就觉得..李..不檀渊王这么做也是挺好的,两国和睦,总比多个敌人好。”
说着的时候,对面的谢长隽又落下一子,把谢长欢最后一支通路堵死,谢长欢黑子这边气数已尽,任她再是如何垂死挣扎也毫无意义。
“跟你下棋真没多大意思,本身就棋艺不精,还心不在焉。”谢长隽说话一如既往的不给留面子。
“我这一局是没认真下才输给你,再来一局,必然能够赢回来。”谢长欢死鸭子嘴硬耍赖。
谢长隽翻了个白眼。“省省吧,我五岁时候已经不吃你这一套了。你就是认真也下得好不到哪里去。”
深冬里头传来的出使消息,使团真正来的时候已经是开春的时候。谢长欢心道也好,三月烟柳绿正是帝京城的好时候。
这家酒楼二层这房间正好对着帝京城最为繁盛的朱雀大道,谢长欢推开了窗户,手脚轻快的跃了上去。她一只脚伸出窗外悬空着,一只脚曲着抵着窗框,正好可以侧身坐在窗台。
大道长而宽广,往来之人络绎不绝,特别是今日听闻有热闹可看。忽而翘首的人群发出些惊呼的声音,人潮为前来的车马自觉的让出中间大道。
来了,谢长欢心中暗道,抬眼看到远处长长的车马浩荡而来。北卑使团数十人皆骑着高头大马,后边跟着长长的一列装载满满货物的马车。
谢长欢眯眼找自己想看到的那人,那一袭白底银纹的衣袍使她眼前一亮,只见马背上那男子腰背挺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上边整齐精细编着数条混着金属珠玉一类饰物编着的细辫子,剩余的黑发柔顺的披着,好一个华贵出尘的异族少年郎。虽只是一个侧影,但却足够谢长欢认出身份来。
比起队列当中魁梧得有些吓人的壮硕大汉,行在中间的年轻男子的长相更符合中原这边精致的审美,清正俊逸,眉眼之间略带些温和的笑意更是让人不自觉生出些亲近感来。惹得围观的帝京少女不少红了脸,低声议论着这行列当中俊美少年郎的身份。
使臣队列此时正好行到这酒楼的高阁前,正被人热议的俊美少年郎忽然抬头望身旁的楼阁,眼眸含星,弯起嘴角粲然一笑。
那楼阁二层并不高,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致,此时却开着一扇窗,红衣的俏丽姑娘悠闲地侧坐二楼窗台,还不知危险的悬着戴着金铃铛的一脚在窗外。
谢长欢被这突然的一转头吓得不轻,浑身一震,脚脖子上边的金铃铛也被晃得当啷一声响,手里拿着的脆皮核桃差点就掉楼下去了。她逃也似的似的跳回屋子里边手忙脚乱的关上窗户。
这样手足无措的状况下,谢长欢自然不会知道,在她合窗的一瞬,那华衣少年郎眼底的笑意,渐行渐远,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行。
窗户管得紧紧的,谢长欢仍觉得心有余悸,若不是中间隔着八年时间没有见面,她长相变化许多。方才李旻回头看着这边笑的时候,有一瞬她还真以为被认出来了。
接待北卑使臣的宫宴排场不小,兴许是想将接待的宴席明的热闹一些,许多宗室贵族都应邀在列。谢长欢自然乐于跟着长公主与谢侯爷去凑这一场热闹。
正是开席之前的空档,谢长欢借口暂时离了宴场外出转转,却没有想到真的给她见着了熟人。
嵇布与贺赞今日也是北卑的服制,却比那时候伪装为行商的时候整洁庄重许多。谢长欢走上前招呼,两人都是愕然一愣,似乎不认识她一样。
谢长欢自然知道症结所在,今日场面正式她也是精细打扮过的好模样,一身与宴的精美裙装,跟在北境时候灰头土脸的假小子模样自然大有不同。
于是谢长欢随即就换了北卑语,与面前的两人笑着解释道:“嵇布大哥,贺赞小兄弟,你们不认得我啦,我是你们的大勇兄弟。”
两人的神情更加糊涂,虽然这声音听着十分耳熟,但从前的谢大勇可是个瘦小邋遢的小伙子,何时成了俏丽无比的南地贵族美人了。
谢长欢见两人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