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座上的帝后行了见礼。谢长欢与宋晗平辈相交则是相互颔首致意。
“还请陛下恕罪,方才见您与殿下正说着话,在后边不敢打扰,未及时出来拜见您和娘娘。”
“长欢你来了。”燕后和缓的神色看面前的谢长欢,才想起今日她会来这儿给自己请安。“倒是本宫一直没发觉,你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了,来我这儿让我看看你现如今的模样。”
“当年你随着谢将军去北境边地,朕也想着是图新鲜待一阵子也该回去来,没想一去就是这么八年。小孩子长成大姑娘了。”皇帝看着谢长欢笑道。
“长欢在帝京城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浪费粮食的闺门小姐,到北境戍北大营跟着伯父他们还能长点见识。”谢长欢笑道。
燕后问谢长欢:“长欢,听说戍北大营时候你常披甲执剑跟随兵士,上战场抗击进犯的边冦,此事可当真?”
“确实有略尽绵薄之力,比起表哥他们的骁勇,我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只是勉强没丢伯父的脸。”
皇帝赞道:“你这丫头倒是与一般的大昭姑娘不大一样,难怪皇后常说最喜你这性情,十分像是她故乡的女孩儿浑身是胆。”
“西凉姑娘从来不拘在家里头,敢拉弓打猎,也能提刀屠狼,遇着寇贼跟男子一般能上得战场。长欢如今岂不是如此吗?”燕后说着看了看自己悬在殿中的金刀。
见过帝后从瑶光殿出来,谢长欢特意快步想要追着宋晗,先一步出来的宋晗正走在自己前边。谢长欢唤道:“殿下,请您稍留步,我有一事要与您说。”
谢长欢把前几日自己在天雩楼遇着的事情原原本的说了一遍,也把连涣交代的联络点告诉了宋晗。“他说殿下您可以下旬到城隍庙去寻他,他愿意佐证。”
宋晗点头道:“多谢。”
谢长欢又道:“这也是我亲眼所见的事情,若是殿下之后行事需要,我也愿意出一份力,我也不乐见北衙变成如今徇私舞弊,仗势欺人的地方。”
谢长欢临走前看着宋晗带着点鎏金光泽的眼瞳,看着疏冷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脸庞,忍不住提醒道:“殿下,一切小心。”
“表姐有心了。”宋晗微微颔首才才转身离开。
十三岁的半大孩子,瘦弱挺直的背影在被雪覆盖的宫城之中渐渐走远了,身后的宫人取了伞来,为谢长欢撑伞遮去飘下来的细雪。
宋晗是几个孩子中成长得最为孤独的,好不容易如今在宫学有了几个热闹的伙伴,很快又即将孤身去往西地,一腔孤勇决绝,大抵都是被孤独淬炼出来的刚强。
皇帝看着仁善温厚,但对自己这个孩子恨得下心来。翦除北衙奸佞之臣,镇平安抚西海动乱,驯服重甲营收为己用,一件件难题被摆到宋晗面前,目的就是将其一点点将其淬成大昭最好国之利剑,为未来新君披荆斩棘,破除障碍。
这个冬月帝京城里头不大太平,随着大皇子的检举,一桩桩旧事翻出,证人证据上呈,管束不严,徇私舞弊,枉顾王法一项项罪名定下,不仅北衙的几名大员,牵涉的其他官员也纷纷落马。
伴着这冬雪纷纷落,北衙经历了一次大换血,一件大案才最终落定。京中世家子弟在家中听着这一桩桩事情,都不免心悸,心道多事之冬还是少出门为妙。
宋家王室被皇帝急召来京中,不为别的,就是为宣布悬空已久西海封王之位落定,继承者正正就是闹得京中风雨满城的大皇子。说是急宗室商议,实则不过通知罢了。
这事儿皇帝提出,漠北王附议,长公主府保举,朝中忠直之臣纷纷附和,宋晗在北衙一案当中又是民心所向,铁板钉钉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宗室们再说什么反对意见。
47.47、使臣
人活久了什么新鲜事情都能够瞧见。八年前前任北卑大君过世之后,大昭与北卑关系陷入僵局之中,虽不至于有正面上的冲突,也是不冷不热的。
这一回,北卑居然要派使臣到使团的规格还不低一派就是两位王爷,一位大君的儿子幽都王李昊,另一位是从前曾客居于帝京城的檀渊王李旻。这么响当当两个大人物过来,莫不是想要重修就好。
细雪谢侯爷提起小红泥炉上的热水,沏了一壶好茶,慢悠悠的把这些年两国的情况简单说了起来。
“北卑内部其实分歧也不小,北卑现在这位大君这些年就摆着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既不与大昭撕破脸,也没有缓和关系的意思。澹台家与檀渊王都是好几次提前重启旧盟的事情均没有后文。”
“那这次北卑这俩使臣派得就相当有意思了,一个反对结盟的幽都王,一个支持结盟的檀渊王,意见相左的两人共为使臣?到底是想干什么?”谢长隽说着,漫不经心的在对弈的棋盘上边落了一子。
谢侯爷抿了茶悠悠道:“其实出使大昭的事情檀渊王那儿提过许多次,还是最近的一件事情作为契机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