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的。”
事情解决,钟意心中微松口气,却也知晓他将此事按下,在皇帝那儿,在其余人那里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或多或少的,他们的关系和缓了些。
快到四个月的时候,李政往外地去公干,钟意便留在府中安胎。
这日下午,侍婢忽来回禀,道宗政长史到了。
钟意原就怵他,李政不在,更有些不安,顿了顿,还是吩咐人请他进来。
几月不见,宗政弘一如往昔,面上几乎不见血色。
吩咐人呈了一碗药给她,他开门见山道:“药性非常温和,不会伤及身体,也不会对王妃日后孕育子嗣有任何影响。”
或许是因为体弱,他语调永远都是那么轻缓,隐约带着点温柔意味。
可钟意听得心都凉透了,半晌,才道:“是他的意思吗?”
“如果是殿下的意思,便不会等到今日了,”宗政弘彬彬有礼道:“是我与王府一众属臣,还有宫中的意思。”
钟意如坠冰窟。
“王妃还很年轻,还会有别的孩子,”宗政弘道:“而殿下来日可期,为皇室血脉计,不该有任何令人生疑,乃至于可供操纵的破绽存留。”
他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同这个人一样,有些孱弱的白。
钟意看着那只手将药碗推给她,温和道:“王妃,请吧。”
第53章 下棋
第二日清晨,钟意早早便起身了。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玉秋玉夏听闻内间动静,入内侍奉她洗漱,按部就班的用了早膳,又惦记李政伤势,往他那里去探望。
“居士到了?快请,”侍从恭敬道:“殿下吩咐过,居士前来,不需通禀。”
钟意微微一笑,向他颔首,进了内室。
人一进去,她便觉自己来的不巧。
说曹操曹操到,她昨日推脱,原是为了不见宗政弘,不想今日一入门,便在李政这儿见到了。
内室里炭火烧的温热,有隐约的药香气袭来,应是为了李政养伤之故,然而,即便是这样暖和的所在,宗政弘也仍披着狐裘,好在他人瘦削,并不显得臃肿。
李政与他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棋盘,二人听见动静,同时侧目来看。
“阿意?”李政有些惊喜,还有点说不出的甜蜜:“你怎么来了?”
“你的伤还没好,”钟意道:“我不放心。”
宗政弘也站起身,向她施礼,轻轻道:“怀安居士。”
天策府长史居从三品,门下省侍中官居正三品,钟意品阶倒还高他一级,她垂了眼睑,道:“长史不必多礼。”
李政握住她手,原想帮这二人引荐,转念一想前世之事,便知钟意必然识得宗政弘,倒不必多言,拉她到案前落座,又吩咐人奉茶。
钟意瞥一眼案上棋局,倏然笑了:“平手?”
李政应道:“嗯。”
钟意忍俊不禁:“难为长史了。”
李政偏好军武,不善文墨,琴棋书画之中,除去那笔字还能看,其余都烂的一塌糊涂,能在棋局上跟宗政弘下成平手,不知后者费了多少心力。
谁会相信,战场上排兵布阵、所向睥睨的秦王,其实是个臭棋篓子?
钟意见到他的棋技之前,也是不信的。
李政听她调侃,也不动气,笑道:“是长史谦和。”
钟意但笑不语。
除去最开始那句问候,宗政弘一直未曾开口,钟意与李政说话,他便端坐在一侧品茶,见那二人停口,方才道:“居士也喜欢弈棋吗?”
钟意道:“还好。”
宗政弘淡淡一笑,道:“手谈一局,如何?”
“还是算了吧,”钟意道:“弈棋劳心劳力,太过费神了。”
宗政弘从善如流,道:“那便罢了。”
这二人聚在一起,自是有事商议,钟意不欲搅扰,起身道了告辞。
宗政弘目送她离去,方才道:“怀安居士,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李政心思微转,隐约觉得钟意前世可能与他发生过什么,面上不显,道:“大概是因为不够熟悉,我刚结识她时,也是如此。”
宗政弘掩口,轻轻咳了一声,道:“是吗……”
……
钟意离了长安,见得事情也多,眼界倒比从前开阔许多,既然得空,便将沿路见闻写下,算是留念。
玉夏留在书房为她研墨,钟意手中握笔,头也没抬,忽然察觉不对劲儿,抬眼一看,人却已经换成李政了。
“你怎么过来了?”钟意问。
李政乖巧的给她捏肩,道:“想你了,来看看。”
“少来这套,你这张嘴,便没有能靠得住的时候。”钟意戳穿道:“想问便直接问,扭扭捏捏做什么。”
李政扶住她肩,低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