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
九宾礼的地点设在宣华门前,坐南朝北,高耸入云,昭示着泱泱天朝的天威。
而天子座下,便是九宾。九宾之首,自然是大邺朝堂的实际掌权者,即内阁丞相。
正在宴会开始前,身边的大宫女前来给静贵妃通报,低声回道宸妃与雅嫔到了。
静贵妃听到这句话,笑容都有些凝固,“她们们怎么来了?”
若是往昔,宸妃身为最受瞩目的宠妃,后宫又无皇后,所以她的位置应当是最靠近陛下的。
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宸妃很多日都不见陛下,陆雅嫔又生了病,静贵妃只留最偏远的位置给她们。她还以为宸妃这样要面子的人,是不敢来了。
否则,昔日的宠妃,今日颜面又往哪儿搁?
“娘娘,”方贵人向殿门那边望去时,却忍不住下意识轻呼一声:“您看宸妃,她这是究竟想做什么?!”
姜宸妃本是从殿偏门入的,却偏生让很多双眼睛都忍不住落到她身上。
她今日选了时下长安最流行的花钿妆法,贴花钿,点口脂,都是极淡的颜色。
瓷白的额上贴着的花钿是小鱼形的,似是盈盈折射着光晕。除此之外,菱唇上的口脂亦是引人注意,水润中稍稍显出一抹嫣红来,唇如朱丹,柔美娇嫩,足以勾走人的心魂了。
在这一时间,似乎殿内所有宫烛的光彩都落在了她的脸上,声音都在逐渐平息。
偏生这妆容又极妩媚,引人注目。娇美有余,端庄却不足,故而不适合后宫嫔妃。太后威严之下,根本没能在后宫流行。
然而宸妃今日倒是大胆,一时间,殿内的风头竟都被她盖了去!就连陛下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了她的身上。
整个后宫,也只有她姜宸妃敢啊。
方贵人握紧了帕子,指尖都有些泛白。
那种危机感再次漫上心头,因宸妃有着天生的吸引力,却让她本能的不安。
静贵妃略微蹙了蹙眉,冷道:“陆雅嫔怎么过来了,她不是病了吗。还有姜宸妃,怎么竟也会出现在这儿?”
方贵人目光落到姜念念身上,眼底嫉恨之意深了些。
“宸妃这般装扮,哪里是参加九宾之礼的,分明是来引诱陛下的。”她声音本就娇婉,带着点冰冷,听上去也是极委屈:“嫔妾早就告诉过娘娘,不可让宸妃参加。说不定,宸妃今日过来,其实来给娘娘您难堪的。”
如今,静贵妃才是名义上的后宫第一妃,姜氏仅凭一张脸便把她压制住,不正是在给她难堪吗。
“罢了。本宫哪里想到她会出来。”静贵妃皱眉,叹了口气,淡淡提醒道:“你要记得,陛下就在前面,你勿再多言了。”
方贵人声音一哽,只能讪讪应“是”。
然而在静贵妃自己的心里,却更是不悦的。
姜氏那样狐媚子的打扮,难道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当今的宸妃了吗!
却敢公然这般不端庄,简直就是有失体统!想在众妃之中出风头,却不分场合时机,也不是这么出的。
……
嫔妃前来宣华殿,都是要先给陛下与太后请安的。
而瞧着姜宸妃行完礼后,昭帝嘴角一扯,淡淡看着她,语气微沉:“宸妃,九宾之礼上,关系到大邺颜面,为何要这样装扮?”
不过他心里却并不疑惑,宸妃少年时就张扬,如今这般也没什么奇怪的。
姜念念却轻软道:“是因为关乎大邺的颜面,臣妾才如此的。”
根据小说里的描写,大渝人多生活在草原上。那里的女子轮廓深邃,五官精致,高鼻深目,故而容貌多异于南方风水养的女子,惹人注目。
而居住在草原附近的大邺人,却因日光的长期暴晒导致皮肤偏黑,相貌平平,又不得大渝高鼻深目的天然基因。
甚至,对于这种差异,大渝人只觉所有大邺人都是这般皮肤坳黑的模样,久而久之,大渝百姓与贵族之间竟有了“长安多丑女”的传言。
所以,姜念念告诉陛下,她这么做确是为了证明长安的风水亦可养出佳人的。╭(╯^╰)╮
她又道:“臣妾还想到了一事,今日是宾礼,大渝却有很多地方从心底轻视大邺。故而,为显大邺钟灵毓秀、国风亦是有容乃大,陛下可记得。雅嫔曾是琵琶国手。”
她眨了眨眼,才说:“今日,若是雅嫔姐姐同他们演奏一曲,一介妃嫔尚且有出神入化之技艺,定能让他们对大邺心服口服!”
她难得在自己跟前这般善谈,昭帝一时有些失神。在片刻之后,心底又有些笑意溢出。
静贵妃却道:“陛下,太后,宸妃妹妹心思虽正,可这九宾之礼,却是先祖传下的最为隆重的国礼,自然要寻最妥帖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