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脸坏笑地看向老费,老费也斜了下眼儿顺利地与他完成心电感应。
艾莉感觉他话里有话,一副今晚要吃定裴辎重的样子,她扫了几眼后视镜中即将搞事情的两人,问:“你们要干嘛?”
“找他喝酒啊,他都要娶走我们的女儿了,决不能轻易放过他。”秦朗天经地义地叫嚣。
艾莉嘴巴一抽抽,替他们二老担忧着:“您确定吗?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吧?”
“怎么,你现在就心疼他了?”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心疼您二位呢,他贼拉能喝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
秦朗飞着眼儿说:“放心,我们这儿2比1呢,上次没好好发挥,这次决不能轻饶他。”
车子缓缓驶入裴家庄园,在通往老宅长长的柏油路上,费铭和秦朗也像当初的艾莉一样被眼下古朴而沧桑的景象震慑了。
两位一语不发地各自凝视着窗外的暮色。远处灯塔的光线射向深沉的海面,橘色的柏油路灯向东伸展,描绘出海岸线的形状。一路跟随的椰子树,像绽开的笑脸一样替主人欢迎来到这里的外宾。
夕阳已到山外山,早已无处可寻,唯有天边的几道云彩还载着太阳最后的光亮,低低地飞在水榭台边。这是傍晚时候的裴园,它看上去端庄安详,蕴含着 “衣化客尘今古道,柳含春意短长亭”的浓浓诗意。
艾莉想,这里面一定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裴辎重在电话里说只是吃个便饭,但是到了老宅之后才发现,不但石川君在,就连裴简林也在。
入席前,秦朗单刀直入说:“姑爷,你有什么好酒统统拿出来,我们俩老头儿今晚可要和你好好喝一个,咱们不醉不归啊~”
裴辎重直面挑战,丝毫不怵:“秦叔既然想喝酒,我奉陪到底就是。”
秦朗瞅了瞅裴简林,打算拉他入伙,结成统一战线,他拍了拍裴简林,“老伙计,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喝点儿?”
裴简林转个眼珠间就已会意,他倒是对灌醉裴辎重这件事充满兴趣,于是便痛快地说道:“好啊,这么难得能和两位亲家一起喝酒,定要一醉方休了~”
裴辎重看着眉来眼去,当他的面成功完成结盟的三兄弟,只是极淡然的一笑。
落座以后,酒菜齐备,三个老伙计便开始轮番找裴辎重喝酒。
一杯、一杯又一杯,裴辎重逐一应付,面不改色,谈笑依旧,仿佛他喝的只是有点酒味的饮料一样。
石川君和费艾莉像两个局外人,耳朵听着一声声杯底儿磕碰桌子发出的动静,嘴巴不停地吃着大餐,不时地留意一下战况的进展。
艾莉看着目前1:3的形势,开始替裴辎重捏把汗,她问向对面正慢条斯理吃东西的石川君:“虽然裴辎重酒量不浅,但这么喝下去也会醉倒吧?”
石川不慌不忙地说:“其实这是个选择题。”
艾莉皱着眉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他想醉就醉,想不醉就不醉?”
“应该这样理解比较恰当,他只有在求醉的时候才会醉。”
虽然她已经慢慢习惯了dà_boss就不能偶尔正常一点,可爱一点吗?”
石川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没办法啊,kevin的自控力非常强。”
艾莉身子朝前一探,小声地八卦道:“你见过他醉的样子吗?”
石川嚼着面条,点点头,“一次。”
“什么样儿?”
石川君放下叉子,双臂交叠放于桌前,看着她说:“喝多了不就那样吗,呕吐,人事不省。”他的样子像在说除了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
艾莉察觉到他话语间的一丝不友好,石川从来不会这样呛人,除非……
“是因为我吗?”半晌后艾莉问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我想除了你,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艾莉咬唇瞪眼睛,努力回想着这可能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r 46.碧海蓝天椰子树ii
大酒过后,三个老伙计脸色红的红,白的白,眼神粘滞,四肢不调,说话大舌头。
裴简林抬起手腕看时间,手晃,眼睛也晃,努力对准了几次,差点看成斗鸡眼儿,也不知道最后看清了没有,他打个酒嗝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秦朗眼皮好像支着两根火柴棍儿,勉强睁着,对老费说:“咱们也走吧……不能再喝了,”他手指摇摇晃晃地虚点着仍旧泰然自若的裴辎重:“这家伙是个无底洞啊,不见底儿。”
裴辎重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另一只伸在桌面,手里转着喝空的酒杯,见他们都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忙放下酒杯,起身扶着身边的费铭,眼底尽是坦诚:“爸、秦叔,今晚就别回酒店了,家里客房多,留下一晚醒醒酒,明早我叫人送你们回去。”
老费像是被他冷不防的称呼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