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拐弯抹角反而令其生厌,不如坦诚相待,倒叫他不生疑心。
「哈哈哈哈……」雷震彪面色从凝结到诡笑只用了片刻,笑声让祁俊和季菲
灵都有些心虚,猜不透这刚硬统领是何心思。
雷震彪笑过之后,盯住季菲灵道:「季堂主,此番少庄主登门,只怕是你献
计吧?」说着话时,面色深沉,目光犀利
季菲灵素知好友父亲老谋深算,也不推搪,施施然一笑道:「雷叔叔,您真
厉害,一下就猜出来了。没错,就是侄女儿出得主意,在您面前,我们还敢耍什
么花样?」一顶高帽子送上,也叫雷震彪缓和了神色。他挥一挥手道:「行啦,
行啦,你也无需恭维我。菲灵,你为了你家夫君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我猜彤彤回
来说得话,也是你教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雷叔叔……」季菲灵吐吐舌头,耸耸肩,还是那顽皮少女模
样。
雷震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少庄主所托,震彪便应下了,绝不会让
少庄主失望。」
季菲灵和祁俊都没有想到,雷震彪如此痛快答应,他们备下许多说辞,可都
还没用上呢。
祁俊立刻谢过雷震彪,季菲灵却不放心,又道:「雷叔叔,当时的场面,俊
哥可真和夫人争起来了,方才俊哥说得那些话也都是真心。」
雷震彪道:「少庄主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我雷震彪从来说一不二,既
然答应少庄主,事情就一定会办,详情稍后再议。少庄主难得来我营中,少不得
请少庄主阅一阅我飞彪卫威风。来人,聚齐人马,请少庄主过目。」
飞彪卫隐在山中,也是依托一处齐天盛旧部家眷村落,腾出一处空场单做教
军场用。
两千飞骑排起阵列,声势浩大。一排排精兵悍将端坐马上,所持尽是长刀大
戟。刀光寒,枪雪亮,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兵是精兵,马是战马。钉子一样立在校场,一片肃杀之气,间或只能偶闻马
打响鼻。雷震彪练兵,果然不同凡响。
祁俊、季菲灵由雷震彪站在高台之上向下观望,就见雷家三个儿子发出号令,
大队人马顷刻间就演出几个阵形,丝毫不乱。当真是训练有素,难得的铁骑劲旅。
祁俊心道:「能得雷震彪如此强悍实力相助,也还不怕冯百川了。」可他心里也
在打鼓,雷震彪是不是真心实意。
阅过兵阵,几人走下高台,雷震彪忽然道:「少庄主,随我走走如何?」
祁俊欣然点头,季菲灵还想跟上,雷震彪却道:「菲灵,不如你去见见彤彤,
你们姐妹可聊的可比我们这些汉子能聊得多吧。」雷振彪做得真绝,季菲灵的身
份可不同凡响,既是一堂之主,又是女儿至交,更贵为庄主正妻。他随口打发,
一点不留情面。
「也好,那菲灵就失陪了……」季菲灵心里并不踏实,她不知道雷震彪又有
何目的,非要叫了祁俊单谈。可是雷震彪已经将她直言逐出,她只能讪笑告退。
信步在教军场上,看了会儿军马操练,雷震彪引着祁俊向小村庄一侧走去。
离着小村不远的地方,雷震彪止步远眺,此时正有几名孩童在村中玩耍。雷震彪
指着那几名孩童道:「少庄主,你看到哪些孩子,心中可有感触?」
祁俊怅然道:「人生若都能如这般孩童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雷震彪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可震彪想问少庄主几个问题。」
祁俊道:「雷统领尽管讲来。」
雷震彪神色忽然一厉,郑重问道:「少庄主,震彪想问你,你可有东山再起,
重振齐家盛威,再夺天下之心?」
祁俊毫不犹豫道:「雷统领,此事莫要再提,祁俊绝无此野心。当年战事已
搅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祁俊不愿再看到那白骨累累、血流成河惨象。」
雷震彪又问道:「那你可有江湖称雄,武林为尊之心?」
祁俊看着雷震彪,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些虚名又有何用?」
雷震彪叹一口气,缓缓道:「少庄主说得不错……少庄主和菲灵的婚事,我
还头回听闻,不过我可听说少庄主带回个美人来,若是醇酒妇人,安享富贵,平
安一生,少庄主可愿?」
祁俊暗叹这般日子怎不是他心中所愿,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才回来几日
就满是烦心之事。苦笑一下,道:「又有谁不愿求个安乐太平呢?」
雷震彪再度逼视祁俊,一字一句道:「那震彪请问少庄主,你要这些兵做什
么?」
一句话不啻当头棒喝,问得祁俊哑口无言,他自落生以来,只记得严守家业,
将这玉湖庄一脉牢牢控在手中,可从未想过把控这天大势力到底要做个什么。
雷震彪苦笑一下,又指向了那群玩耍孩童,「你看那群孩童,此时他们无忧
无虑,可十年之后呢?顶着齐贼余孽的罪名,习文的不敢求取功名,练武的不能
一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少庄主,你在庄中锦衣玉食。他们呢?苟且偷安活在世
上,不知何日就有大军压境,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换做了你,你愿意吗?」
祁俊漠然,他从来没有想过雷震彪这番话。
雷震彪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