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淳想笑,果然是妇人之见,当他正准备笑时……
童玉锦又说道,“我听佟叔说了,南方占城稻的种子很充沛,够这六路近三十个县郡用的了!”
夏子淳眼眸渐深:“如何买,如何到百姓手中?”
“国库没银子?”
夏子淳眼皮掀了掀,就这意思!
“那就以稻抵赋、以赋赈灾!”童玉锦伸头看向小树林外,哥哥们一定等急了。
“何意?”
童玉锦转过头来,心想你是官还是我是官,真是的,想不回答的,想了想,把自己跟林山长拿来磨牙的东西说了:“让南方各州、府,以占城稻交赋,收到国库,再由国库以赈灾的形式发放到灾民手中,至于如何抵挡当中的贪污,用一刀切的方法,凡在市面上囤或市超过三百斤的一律彻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夏子淳内心大惊失色,一般的官员也想不到如此方法。
“知道,这是我跟林山长无聊时聊过的话题,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而且用在极端情况下,我听说其他京北路和京西路旱得都有暴动了!你看着办,跟我没关系!”童玉锦轻松的说道,别把压力转到姑奶奶头上,还没言论自由了,真是的。
夏子淳用手揪了揪眉心,缓了缓后,看向童玉锦,两眼汪汪,如一潭清泉,幽静而深沉。
童玉锦被他看得脸红耳赤,转身就走人,“别忘了我的事!”
夏小开要拦人,夏子淳示意放人。
树林后边又走出一个人,夏子淳的谋士——于文庭,只见他捋着胡须笑道,“公子以为如何?”
“先生以为如何?”
“大体方向没问题,剩下的就看公子的能耐和手段了!”
夏子淳背着手往前走去,不知不觉中,月亮竟升起来了,皎洁的清辉透过树隙洒落下来,明朗一片。
寺庙禅房内,小沙弥把冷了的斋饭端了下去,走到半道,另一个小僧僮问道,“明月大师在等谁?”
小沙弥摇了摇头,“不过依我看,这个人一定不凡?”
“为何?”
“明月大师一直笑意盈盈”
“明月大师一直笑意盈盈啊”
“不懂了吧,所以我能做近侍,你就只能做个跑腿的!”
“哼”
当童玉锦拉开移门时,发现明月大师正在打坐,面前的饭食一动也没有动,不好意思的干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师久等了!”
“月儿刚上柳梢头,无妨!”
“多谢大师,我饿死了,可以开饭了吧!”
“当然!”
候在边上的小沙弥听到此,连忙上来布菜放碗碟。
“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呀!”
“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意!”
“谢大师!”
童玉锦作为现代人虽随性随意,但在佛门净地上,她不知不觉拘紧起来,自然而然的对佛门净地产生了敬畏之心,一顿饭除了咀嚼声,别无其他。
两人安静无声的吃了斋饭,完毕后,明月大师问道,“可有收获?”
“大师是问下午的听道吗?”童玉锦叹了口气,“有!”
明月笑笑,“可是施主并不开怀!”
“有点!”童玉锦耸了一下肩,“我被人拒绝了,正在伤心!”
明月温润道,“能被拒绝的,那便不是缘份!”
“缘份?”童玉锦跟着自言自语道。
“是,万事讲究一个‘缘’字,缘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明月微笑着说道。
童玉锦还是有点沮丧:“哦,这样说来,我跟余小哥是没有缘份了?”
“阿弥陀佛”
“不过被人拒绝,我还是很生气,为了报生气之仇,我把余小哥弄进了程家书院!”童玉锦扁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呃……”明月大师被童玉锦说得愣住了。
“不懂了吧!”童玉锦挑眉:“哼,不就是看不上我这个市井小女子嘛,我到要看看,她儿子因为我才能进程家书院会怎么想,哈哈,想想,我就觉得爽!”
明月摇头失笑“施主你可……”
“我报仇的方式很独特吧!”童玉锦苦中作乐。
“是!”
“啊……”童玉锦伸了一个懒腰,“我就等她张嘴惊呃和后悔了,这么好的媳妇不要,还要找什么样的,让她后悔去!”
明月微笑着双手合掌再次“阿弥陀佛!”
童玉锦从地板上站起来,到门口穿鞋,“大师不打扰你静休了,我回房去了!”
“慢走!”
“谢大师款待”
“合意就好!”
“晚安,大师!”
“阿弥陀佛”
童玉锦刚走到岔路口,童玉绣等人等在那里,她奇怪的问道:“咦,你们怎么不去睡啊!”
“吃好了吗?”童玉绣不放心的问道。
“吃好了!”
小玉荷笑着问道:“三姐,大师的饭比我们的好吃吗?”
“也许吧!”童玉锦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什么叫‘也许’?”小玉荷追问。
“味从心出!”
“哇,三姐,你说得好深奥呀,玉荷听不懂!”小玉荷纠着眉毛说道。
“听不懂就对了,哈哈……!”
兄弟姐妹们一路说着话回了房间。到了房间门口时,发现那个姓于的从林山长房间出来。
于文庭朝童玉锦客气的拱了拱手,“童小娘子回来了,文庭先行告辞了!”
童玉锦没有说话,只是相征性的跟他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