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
下面的人摸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心里都揣着一件事。苗英杰兴奋地问出了大家的疑惑:“祖母, 所以刚才苏大师说的是真的吗?后面的房子里真有一个濒死的年轻人?”
“你怎么把他救回来的?”
他一问,苗贺青才想起刚刚苏妙阻止了她, 芦屋三郎没死,咒也就没被解开,那年轻人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苏妙只是按着预设把掌门人之位判给她。
想到这儿, 她想出去看看。那是一条命,万一还有法子救回来呢, 耽误了救治可不好。
正想从座位上起来,苏妙拿出了个掌心大人偶扔到桌子上,“芦屋三郎把这东西扔到湖里, 被我捡了回来,那年轻人, 现在应该已经醒了。”
“我以前研究过阴阳术, 略懂些东西。”苏妙一笑, 眼里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苗老太太,你想不想知道我干了什么?”
苗贺青问:“你把他救回来了?”
“是也,是也, 那咒已经解了,人没大碍,放心。”
目光还没离开,像是做了什么等着炫耀,虽然表现的不太明显。
苗贺青叹了口气说:“救回来就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妙笑着,拽了一把人偶的头发,把他的脖子向左拧成九十度,又向右拧了九十度,来回反复几次后,突然开口:“这人偶还没失去效用,苗老太太,你想不想玩,借你玩一会儿。”
-
芦屋三郎从昏迷中醒过来,人已经回到自己在京城置办下的房子。
旁边女秘书竹本江奈正背对他站着,司机恭敬地跟她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芦屋大人刚从兴和苑里出来时面色就不大好,到了车上直接晕倒,我赶紧给送回来了。至于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没资格进去,还真不知道。”
芦屋三郎从床上半直起身子,喉咙里的腥甜堵了一下,让他咳嗽出来。
竹本江奈闻声,忙跑到床边,关切地给他递了一杯水:“芦屋大人。”
“发生了什么?”
她问得很简短,因为芦屋大人从来是一个骄傲的人,就算伤成这样,也不需要多余的同情。
芦屋三郎阴沉着脸,没有了往日的和煦笑容,竹本江奈有点不习惯。但难得看到他这样,好奇心更甚。
他没回应,蓦了开口:“我今天去的兴和苑,调查一下,会员名单发给我。”
“还有一个女孩儿。”他皱了皱眉,“长得挺漂亮……”
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她任何的信息,他按了按额头,总觉得头晕:“算了,先把会员名单发给我。”
竹本江奈的脸色僵了一下,恭敬地低头:“是。”
芦屋三郎正准备下床,腿刚落到地上,忽然滞了一下。
竹本江奈犹豫地问:“大人,你怎么了?”
没等到他回答,下一刻,她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芦屋三郎的眼睛瞪了一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然后他开始左右摇头,向左九十度,停顿,再向右九十度,循环往复,动作十分规整而有秩序。
“大人,你……在干什么?”
芦屋三郎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片刻,他诡异而滑稽的动作停下,咬了咬牙根,俊朗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没什么,出去。”
竹本江奈还是关切地看着他,虽然没开口,脸上的担忧暴露无疑。
他忽然怒斥了一声:“出去!”
竹本江奈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发怒,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咬了咬唇,轻轻合上卧室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之后,芦屋三郎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气息有些不稳。
气到极处了,一口血喷了出来,有些头晕目眩。
该死。
-
苏妙把人偶递给苗贺青,“借你玩会儿?”
苗贺青没有小女孩儿玩耍的心情,心想她缠着自己这个老太婆玩什么,摇摇头抿着唇拒绝了。
苏妙笑了,“老太太,这又不是真的玩偶,你当我闲啊。”
苗贺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伸出手,将人偶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人偶脸上原本的涂画痕迹已经被湖水冲淡了,现在的那张脸好像是刚刚画上去的,笔迹显得新一些。
她打量着那张脸,忽然瞪大了眼,“这不是……”
这不是刚才那个芦屋三郎的脸吗?
苏妙见她看出来,笑眯眯点头:“我是不想手上沾人命的,可要想收拾一个人,法子多着呢,犯不上为坏人让自己遭报应。”
苗贺青盯着那人偶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试探着碰了两下,忽然就把人偶的头伸进了茶杯里。茶杯里的茶还烫着,飘着茶香,放了大概十秒,她把人偶弄出来。
远处的芦屋三郎忽然无法呼吸,脸上又烫的涨红起来,阴着脸冲进洗手间,把水龙头打开,头伸到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