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出手,你这条命就不保了。”
芦屋三郎的眼神闪了闪:“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苏妙慢悠悠的说,“芦屋家行事雷厉风行,刚失了云翁字画拍卖权,就灭人家满门,这行径,啧啧……你们阴阳术这一道,没有遭报应的说法吗?”
芦屋三郎冷笑:“有力量的人主宰一切,弱肉强食,讲什么报应。我屠他们比杀狗都容易,云家该感谢我让他们死得痛快,不必做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苏妙也笑了,语气冷下来:“那你信不信,我宰你也比杀狗容易?”
芦屋三郎细长的眼睛眯起来,薄唇紧抿,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苏妙身上。
苗贺青眼睛亮了,正思忖着她是不是在说大话,就听她说:“可惜你不配让我脏了手损福报。”
芦屋三郎的牙齿有点咯咯作响,他芦屋三郎一向骄傲,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
刚才输掉就算了,女孩儿这样不加掩饰的蔑视,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蓦了,他哈哈大笑起来,神色间有些癫狂,“好,很好,你是个强者,强者值得芦屋家尊敬,你的名字是什么?”
苏妙不答,反问他:“芦屋先生,听说日本人推崇武士道精神,强者为尊。你今天这样轻易输给我,不觉得面上无光吗?”
其实她想问:输得这么丢人,你不切腹吗?赶紧切腹吧,这样她就不用麻烦了。
芦屋三郎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她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一字一顿,话语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芦屋家只剩三郎一个嫡系,轻易死了,怕家族无人顾及,也无颜面对祖先。”
苏妙笑了,朝苗贺青说:“瞧见没,这就叫觉悟。你死了倒痛快,是嫌苗家和天门派还不够没落吗?”
这语气像平日里她教训孙子,苗贺青目光沉沉看她一眼,发现那张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心虚。
形式不由人,活该被人训。
苗贺青拉下眼皮子,没有回应。
芦屋三郎几乎想捏紧拳头,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失态,心里再如何打翻五味瓶,他也很快调整好表情,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相对而言,苏妙的状态是真的轻松,她语气轻快地朝他说:“你走吧。”
说是一回事,真放他走又是另一回事,芦屋三郎只当她刚才是在放狠话,没想到她真的无心杀他,要放他离开。
两个老人也没想到,秦老爷子在一边围观了全程,已经猜出其中几分恩怨,替剩下两人问出了疑惑:“苏小友,你真要放他走?”
苏妙笑着点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老先生,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芦屋三郎皱了眉头:“你不后悔?”
苏妙挑眉,唇角不耐地抿了下去,仿佛在说:你真啰嗦。
见她这般态度,他忌惮地看了眼在场三人,迅速消失在花园里。
到手的仇人就这样放回去,苗贺青气得几乎吐血。苏妙是厉害,厉害到能瞬间解决她要以性命为代价杀掉的人。可她太年轻了,年轻到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有本事就够了,不明白放虎归山的道理。
芦屋三郎虽然败给她,这般年龄,也算得上是个天才人物,谁知道回去会不会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明朝再来,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实力。
简直是埋下一个祸患。
可这话她不能跟苏妙说,看苏妙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了,她明显是按着自己的想法独断专行,谁的话都不会听。
诚然,她有这样的资本,但将来总会吃亏。
这一场没什么损失,苗贺青心里却郁气难解,面色一直不大好。
苏妙仍旧淡淡的笑,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苗大掌门,胜负分出来了,去告诉族人这个好消息吧。”
苗贺青看她一眼,眼尾的皱纹带了风霜,空了一条胳膊的袖子飘着,闷声说了句:“多谢苏小友。”
转身就走。
被人救了,本事不如人,她没资格怪她。
掌门人的位置没落到自己身上,秦老爷子有点遗憾,但也没黑脸,只是想到苗贺青那才那一招,心道原来她只是藏拙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后手。
虽然没明说出来,但通过苏妙三言两语,他也能猜出个差不离。
说什么十八年前元气大伤苗家没落,都是借口罢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典籍才是根本,人多算什么优势。
摇摇头,他跟着回去,准备宣布这个消息。
外人还不知道,天门派,要正式重组了。
而另一个方向的芦屋三郎,脸色苍白地忍着痛意刚出了兴和苑,正想着要回去疗伤,回到车上,浑身一抽搐,忽然就倒在了座椅上。
第69章
两个老人回到屋子里, 宣布苗贺青成为掌门人时,众人能感觉出来,氛围有点奇怪。
苗贺青没多高兴就罢了,场面话一句不讲, 脸色比往常更